&ldo;不。反而更加成熟充满魅力,我庆幸当年遇到的不是现在的他,不然早已死无葬身之地。&rdo;&ldo;不要妄下断言,不要太相信你的眼睛。&rdo;&ldo;那还没完。对方太太指着鼻子骂我妖女。偏偏我还不知死活,大胆预言他们失踪的孩子凶多吉少。&rdo;男子轻笑,&ldo;你心肠太好。&rdo;灵素奇道:&ldo;你从哪里看出我心肠好?&rdo;&ldo;你并未将他们弃之不理。&rdo;&ldo;我尚有一点人道主义精神。&rdo;&ldo;当时你的心可有激烈跳动?&rdo;灵素想了想,说:&ldo;没有。&rdo;一点都没有,波澜不惊。她自己想着就奇怪。&ldo;手心可有出汗?&rdo;&ldo;没有。&rdo;&ldo;鼻子可有发酸?眼睛可有发热?&rdo;&ldo;没有,没有,都没有。&rdo;灵素笑道:&ldo;我只觉得头痛欲裂。原因似乎是我加班三日休息不够。&rdo;&ldo;那你还担心什么?&rdo;&ldo;我担心,我表现得不够坚强,不够冷酷,不够从容。&rdo;男子怜爱地注视她,说:&ldo;你无须表现得刀枪不入。你只是个女人,你可以放心大胆地示弱。你理应得到疼爱呵护。&rdo;灵素怔了片刻,慢慢笑了。男子说:&ldo;人无疵,不可与交,以其无真气也;人无癖,不可与交,以其无深情也。&rdo;&ldo;的确,做什么都不要做完人。&rdo;灵素走到邻座坐了下来。对面的男子约莫二十六七,得体的西装,恍眼一看,神态的确有点像白坤元当年。但他不是。白坤元脸上始终有种隔离疏远的客气,灵素当年幼稚,看不出来,回想起来,那就像水面一层冰,看似平常,底下却暗流汹涌。而这个男子虽然也稳重含蓄,露出最好一面,但是对她一言一笑,却的确是真诚的。她沈灵素不敢说多精明,这点还是看得出来。她自我介绍:&ldo;我叫沈灵素,你呢?&rdo;男子注视她片刻,似乎下了什么决心,说:&ldo;我叫萧枫。&rdo;灵素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萧……灵素默默站起来,走回座位,拿起大衣手袋。萧枫自后抓住她的手。&ldo;也许你可以给我五分钟。&rdo;灵素摇头,&ldo;不。不是现在。&rdo;&ldo;对不起。&rdo;萧枫道歉,&ldo;我没挑对时间。&rdo;是,过去的几乎一年的时间里,他都可以告诉她姓名,可是他没有。那不是一个游戏,而是因为怕她不接受,怕她反感。他的确为她着想。多少安慰宽解,不能说不感激。灵素停下了脚步,却没转过身。萧枫在她身后说:&ldo;萧伯平是我的大伯,他癌症恶化,想见你一面。&rdo;灵素慢慢转过身去,看着这个陌生的堂兄。突然间,久违多年的幼儿的哭泣声又在大脑里响了起来。那个婴儿是她吗?为着什么哭得那么伤心?她问:&ldo;你怎么找到我的?&rdo;&ldo;我们一直有你的消息。&rdo;&ldo;一直是多久?&rdo;萧枫有点惭愧,&ldo;我从小就知道有个未谋面的堂妹叫灵素,家住林城西大街三段48号红星小区。&rdo;灵素头皮发麻,&ldo;但是他从来没有来找我们?&rdo;&ldo;他有意让一切都过去。&rdo;灵素冷笑:&ldo;这倒是个好借口。&rdo;一切都过去了。你爱过我,我也爱过你,好聚好散,从此再无相干。于是弃母女三人自生自灭。杨阿姨没有对她说实话。萧枫叹气:&ldo;你不至于让一个弥留的老人失望吧。&rdo;灵素冷冷反驳:&ldo;自有孝子贤孙围在他c黄前哭泣。我之于他,一切都已经过去。&rdo;她挣脱萧枫的手,匆匆离去。灵素一直从段珏那里听到案情进展。或者说,没有进展。孩子失踪已经十五天,生死不明。消息渐渐按捺不住,新闻媒体察觉到了一点蛛丝马迹,开始蠢蠢欲动。这必然是白家一段非常艰难的时期。然后自然而然地就想到了琳琅。美丽而薄命的女子,如果当年没死,如今的白太太就是他了吧。灵素想着又自嘲道,若琳琅当年没死,自己也没可能认识白坤元。白家人对于她来说也都是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