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后面是一方门堂模样的地方,照壁雕刻着一池袅娜芙蕖,月下盛开,哗哗水声和缥缈的弦乐从照壁后面传出来。这里虽然幽暗,但是可以看出装潢古朴高雅,细节别具匠心。茶馆不大,两百平方米不到,照明全用青灯,除了照壁那处人工水景,几乎不见更多现代文明痕迹。客人稀少,有的衣着光鲜,有的朴素,更有褴褛者。他们或是独处,或是三两聚在一起交谈。一个年轻秀美的女孩子穿着旗袍,坐在中台上,扶着古筝,脚下香炉青烟袅袅。一个嬉哈打扮的年轻人兴致冲冲地跑过来,狠狠地拍了华清一下,&ldo;兄弟,你还活着啊!&rdo;华清哀叫一声:&ldo;你小子新练了铁沙掌了吗?&rdo;&ldo;你好几个月没来了,我还以为你不一小心被苏醒给弄死了!&rdo;华清大叫:&ldo;什么弄?我又不是一只虫子?&rdo;年轻人嘿嘿直笑。这才看到安静地站在一旁的灵素,少女清丽的容颜在朦胧的光线下更是出尘脱俗,宛如一朵白莲。到底是年轻人,本能地双眼一亮,张口蹦了一句法语:&ldo;bonjour&rdo;(日安)灵素微笑,回道:&ldo;bonir&rdo;(晚上好)男生一愣,转而大窘。华清奸笑:&ldo;炫吧!继续炫你的烂法语吧!小沈二外学的就是法语。&rdo;男生瞪大眼睛:&ldo;沈?&rdo;华清给他们介绍:&ldo;祥子,沈灵素。&rdo;灵素笑:&ldo;你这名字真有意思。&rdo;祥子却问:&ldo;你真姓沈?&rdo;华清嗤之以鼻:&ldo;如假包换的!沈家现今当家人!&rdo;话音一落,店里的音乐声停了,刚才还在做自己事的人都纷纷扭过头来。灵素疑惑地望想向华清,华清拉着她坐下。祥子倒上茶,说:&ldo;没想到现在还有沈家人。&rdo;灵素轻叹:&ldo;你也知道沈家。&rdo;&ldo;很奇怪吗?&rdo;&ldo;我从不知道沈家这么有名,更不知道沈家的过去。&rdo;华清说:&ldo;沈家的事,我们这辈了解的也是皮毛。我带小沈来,就是想在这里找老前辈详细请教一下。&rdo;祥子抓抓头发,&ldo;今天来的都是一般人,葛叔叔好久没见,杨阿姨听说到国外出差去了。&rdo;灵素低下头。来得真不是时候。祥子忽然说:&ldo;不然问我爷爷吧。再怎么说,他也一把年纪了,知道得总比我们多。&rdo;他立刻带着他们进了后堂,往家里打电话。不一会儿就接通了,因为用的是免提,一个浑厚的老人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出来。祥子开门见山:&ldo;爷爷,今天来了一位沈小姐。&rdo;那头顿了顿,问:&ldo;可是景山沈家?&rdo;灵素老实答:&ldo;我从未听家母提过这个地名。&rdo;&ldo;你母亲是哪位?&rdo;&ldo;家母沈慧君。&rdo;老人长长啊了一声,说:&ldo;那就是了。慧君啊,我有十多年没见她了。姑娘,你母亲还好吗?&rdo;&ldo;家母在九八年的时候就去世了。&rdo;那头半晌没有说话,最后惋惜一叹,&ldo;也是,她若没有去世,你又怎会寻来?呵呵,那我该见过你。当年,你母亲带在身边的那个小丫头,应该就是你了。你身体可好些?&rdo;灵素有点疑惑:&ldo;我自幼身体就很好。只是妹妹灵净有先天心脏病,也于几年前去世了。&rdo;老人诧异地咦了一声,小声喃喃了几句。灵素说:&ldo;前辈,你知道沈家的渊源吗?&rdo;老人说:&ldo;略知道一些。不过,你母亲从没跟你说过吗?&rdo;灵素黯然:&ldo;她绝口不提,她过得不如意。&rdo;母亲总在逃避,一边顺从宿命,一边又不认同已过的人生,偏偏又没有决心把所有的失败都推给命运。老人又叹了一声,&ldo;可怜,可怜。你想知道什么?&rdo;&ldo;沈家祖上哪里?&rdo;&ldo;武陵景山,深山老林。历史非常悠久,可以追述到唐朝,但是很多事,不是失传,就是我们外人了解的不多。&rdo;&ldo;这么多年来,一直从事……从事……&rdo;灵素不知道行内话该怎么说。老人宽容地笑:&ldo;传说,你家祖上,是一个沈姓节度使千金,父亲官场失势,她遭退婚羞ru,一气之下就做了女冠。那女子天赋异秉,杀妖除魔,自创门派,收了众多女弟子,在景山修炼。&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