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起身下床,拿了自己的外衣,随手一套。
韩瑜然突然起身拽住他的衣服,“要走了?”
顾寒脸色冷冷不作声。
韩瑜然又拉拉他的袍子,“我还有话跟你说。”
顾寒转过脸,面对她,说道:“什么事?”
“三年前,你奉命追捕卢迟,后来京郊发现一具男尸,侯府老夫人前去指认男尸就是卢迟,你便用这具男尸
向朝廷复命,说卢迟已死。他当真死了吗?”
顾寒摇头,“我是为了让你们侯府的案子快束了结,才相信了侯府老夫人的指认。实际上他死不死我还真不知道。”说到这里,他用拇指和食指掐住她的下巴,“你去求我,所以我才没有下狠手追捕他!”
“他没有死!”韩瑜然说道。
顾寒毫不意外地点头,“很正常,不过我料他没有胆子敢再出现!”
“他现在在京城五十里外的长山。你把他抓去服苦役吧!”韩瑜然说道。
顾寒探究地看着她,“当初你爬上我的床,为的是保住侯府,保住他的命,现在你的所作所为,倒像是要摧毁整个侯府,甚至连你的丈夫也不肯放过!为什么?”
“哼!”韩瑜然冷笑一声,“你去了长山就知道为什么了。我为他守寡,一个人孤苦伶仃,还要操持整个侯府,他竟然在外面娶妻生子,好不快活。换成你,你受得了吗?”
韩瑜然愤愤的说道。她对安平侯府,对卢迟的恨当然不止这些,可她能对顾寒说的只有这些。
顾寒点点头,“有道理!我这就派人抓了他送去服苦役。”
十多天后,李朝瑶出现在了侯府。
府里人看见她时都很惊讶,这个表小姐,自从三爷出事后,跟着也失踪了,这会子怎么不声不响地冒了出来?
李朝瑶一脸焦急地直接奔向老夫人的竹安院。
老夫人和兰嬷嬷看见她时,吓了一大跳。
三个人进了里屋,兰嬷嬷打发走所有的下人,把门关上,派了一个心腹在门外守着。
“是出什么事了?”老夫人知道肯定有大事发生。
李朝瑶“扑通”一声跪在老夫人面前,抱住老夫人的双腿,哭道:“母亲,出大事了,迟哥哥被抓去皇陵服苦役了!”
老夫人面色一凝,“抓他的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吗?”李朝瑶摇头,“母亲,我们在长山那儿是改了户籍的,没有人知道迟哥哥和我的真实身份。迟哥哥的名字叫作王堂。他们说文书上就是要抓王堂去服苦役。”
老夫人松了一口气,“既然抓他的人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那迟儿就不会有性命之忧,顶多是吃些苦头!”
她的话音刚落,李朝瑶就“哇”地一声大哭起来,“母亲,你是不知道,这服苦役的人通常是十去九不归。那根本不是人干的活,不是饿死,就是累死,或者被差官打死!”
老夫人一听这话,突然也捂住脸“哇哇”地哭起来,“我苦命的迟儿啊,好不容易躲过了一个杀身之祸,怎么又来一个杀身之祸?”
兰嬷嬷在一旁问道:“表小姐,抓迟少爷的是些什么人?”
李朝瑶想了想,“我听村民们说那些人是锦衣卫的人。”
老夫人和兰嬷嬷对视一眼,锦衣卫如今连服苦役的事也要管吗?
“母亲,既然是锦衣卫的人,你何不再去求那个韩瑜然呢?”李朝瑶抱住老夫人的大腿,满眼希冀地说道。
老夫人擦了擦满脸的泪,颤巍巍地说道:“如今看来,唯有这一条路可以走了,只能把迟儿未死的消息告诉她,求她再去找那个顾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