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前不曾仔细去想过,本觉得差不了太多,都是见了会欢喜。
可经赫连俟如此一说,又确实是不一样的。
于是宋初渺摇了摇头。
如赫连俟所说,这些都不是能够两厢托付的喜欢。
他所指的,是要同喜欢的男子。
宋初渺想到这时,心口倏然间像是被不知什么东西给击了一下。
那击来的东西软软绵绵的,一击就陷进心窝里头去了。
她眼前忽地闪过三表哥的模样。
沉默时清清冷冷的眉眼,笑时却又如暖风般温柔。
她一想起表哥,就不自觉抿着唇角微微弯起。
心底里埋着的那点微末不成型的感知,竟隐隐约约间被抟出了一个小小的模样。
宋初渺迷茫地想,她也喜欢青洵表哥呀,可那又是何种喜欢?
赫连俟见她出了神,看样子似是想起什么人了。
他眉间一跳,已脱口而出道:“像什么表哥表姐的,也不过是兄长姐妹般的喜欢亲近罢了,都是算不得的。”
宋初渺思虑被打断,闻言一愣后,在纸上不大确定地写着。
“表哥也不是吗?”
赫连俟亦在打量她。
他知在大越国,表家结亲的不在少数。
他又想起沈青洵那日刺来要命的锋锐剑刃,出手可真是既无情又嗜冷。
赫连俟忽低头嘴角牵动,而后认真同她说道:“当然不是。”
“有些人会待你好,也不过只是将你当个孩子一样看顾罢了。”
“这与情悦无关。”
……
圣驾一行不紧不慢的,这日也已到达了行宫。
这行宫是先皇在位时差人督建的,依当地的风格落成,不似宫中那样肃严威正。
园林式的构建,桥溪水榭穿行其间,能让身在其中的人都感到很放松。
到时已晚,圣人用过膳原本困乏,洗了温浴后,反倒精神了一些。
这儿气候比京中暖,虽然还是冬日,但风不刮骨。
圣上有意去园中走动,几个小太监便侍候着远远跟在后头。
所有人都刚刚落脚,多在殿内休息。有经过的见了也远远退避,圣人一路散着步,到了湖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