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长安的人都以为三年过去,当年那个纨绔吃了苦头学好了,长大了,却不知纨绔从来不是纨绔,纨绔也已没有机会再长大。
……不过看样子,当年兄长瞒了所有人,却独独对心上人坦了诚。
“发什么呆?”姜稚衣白生生的手在他眼下晃了晃,“我说错什么了吗?”
“没有。”元策回过神来。
“那还赶我走吗?”见他不说话,姜稚衣乘胜追击,“不说别的,你也不能过河拆桥,若今日没有我的发带,你怎么赢下钟伯勇?好歹我也是你的小福星呢。”
“那我若还你这恩情,你就肯走了?”
怎么这么执着呢,姜稚衣不高兴地撇撇嘴:“你先还了再说。”
“行,想怎么还?”
这突然一问,姜稚衣一时也没想到什么好主意,往四下看了看,灵光一现,一指不远处的箭靶:“不然你教我射箭?”
“?”
“这可不是一日能还的恩情。”
元策上下打量她两眼,补充道:“恐怕一年都很难。”
“……让你教我射箭,又没说一定要教会!我就想试试那种——‘夺’一下就射中了的感觉不行吗?”
元策沉默着看了她一会儿,转身朝跑马道走去,随手拎起一座箭靶,一把扯下上头凌乱的箭支,将靶子摆上空地,看了眼她的距离,又挪近了一半。
姜稚衣:“……”
看她一脸仿佛被羞辱的气哼哼,元策撇开头唇角一弯,挑了把轻弓回来,拿谷雨的帕子擦了擦弓面,递到她左掌心:“还愣着干什么,小福星?”
姜稚衣接过弓,嘴里碎碎念:“你也不要看不起人,‘术业有专攻’,武艺我是一窍不通,但写诗肯定比你强……”
谷雨见两人这是要大干一场,说着去望风,退去了远处。
元策等人站好,指了指她的靴子:“双脚开立,与肩同宽。”
又点了点她的肩:“肩膀放平。”
“……这么麻烦。”
“那还要不要‘夺’一下就射中的感觉了?”
“要要要——”
元策给人调整完了姿势,低头拿起一支箭,穿插进她指间。
“等等……”看着指间的箭尾,姜稚衣恍然想起什么,“我看他们刚才都戴了玉扳指,我没有戴,会不会很痛啊?”
元策垂眼看了看那葱根般白皙,毫无瑕疵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