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这墙上能不能换幅字?什么‘静否’,有我在还用问吗?肯定是热热闹闹的。”
元策站在面盆架前洗了两遍手。
就洗了两遍手的功夫,吹毛求疵的郡主已经自说自话,将他的书房改造得面目全非。
“你也知道,有你在,肯定是‘热热闹闹’的?”元策慢条斯理地擦着手,瞟过来一眼。
姜稚衣被他看得一噎:“怎么,我这刚帮你一个大忙,你还嫌我吵了不成?”
元策:“不用我嫌。”
是本来就吵。
姜稚衣气鼓鼓瞪他一眼。
她虽确实不喜欢这些伤过她心的东西,却也不是当真咄咄逼人地在挑刺。
“我还不是为了说点话转移你的注意力,好叫你别一直想心事?”
元策擦手的动作一顿,认真地疑惑了下:“我在想——心事?”
“是啊,方才一进厢房我就发现了,你今日心情不好,休想瞒过我的眼睛。”
看不出两丈之外躺了个死人,却看得出他心里有事。
她的聪明劲儿倒是一时一时。
不过,是他知晓她没有敌意,未对她设防,所以将心事毫无防备地写在了脸上,还是她对兄长的一抬眸一低眼了解至此?
但此刻在这儿的是他,不是兄长。
难道兄长心里有事时也与他一般模样。
元策难得来了点兴致:“你倒说说,怎么看出我有心事?”
姜稚衣从罗汉榻上站起来,雪白的一双手往身后一背,高高在上地绕着他走了一圈,眼神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
“?”元策站在原地,目光跟着她慢慢绕了一圈。
最后看到她站定在他面前,颇为自得地一扬下巴:“我心里有你,眼里自然看得到你的一切。”
“……”
他是怎么觉得,自己会得到一个正经答案的。
元策不知是气是笑地撇开眼,往窗外看去。
这一眼,正看见东厢房房门打开,穆新鸿带人将那蒙着白布的尸体抬了出来。
高石的死讯本就要散布出去,才能让背后那条“鱼”放下心来,所以这尸体的确可以光明正大地抬出沈府去。
被任何人看到都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