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蛰:“郡主,咱们这就把香囊里的晦气东西烧了,看这邪祟还怎么作怪!”
姜稚衣喝过一盏热茶,恶寒终于消下去一些,蹙眉摆摆手示意她去。
可眼看着发辫凑近火烛,又觉得不对:“等等。”
这一烧,岂不烧了个烧成灰也在一起?
别是叫她死了都跟这脏东西分不开了!
姜稚衣拦下惊蛰,让她先去将这发辫妥善收好,想到话本里或许写了破解办法,从书匣重新取出了那本《依依传》来看。
话本中,舅母的偏方製成之后,依依与情郎的形势急转直下——
边关忽然告急,依依的情郎身为将门中人,匆忙赶赴前线御敌,不得不与依依分离。
舅母欢天喜地,趁机与儿子商议起衝喜之事。
依依偶然听见母子俩的墙角,才知这一家人恶毒至此,却因寄人篱下,不敢贸然撕破脸,隻好悄悄寻到一道长,请教如何才能破解偏方。
道长说倒也不难,只需她亲手用极阳极煞的凶器斩断那发辫即可。
依依听罢一想:她的情郎不是正巧打仗去了吗?等他凯旋,他那浴血沙场的佩剑便是她的法宝。她和情郎情比金坚,定能在那之前守住本心,绝不负他!
“……”
姜稚衣抬眼看了看自己这座金屋。
比金坚的珠玉她倒有十七八石,比金坚的情郎怕是还未出世,叫她找谁守住本心?又向谁去要这浴血沙场的凶器?
姜稚衣一面盘算着一面继续往后翻。
话本中,道长却已没有更多指教,后文也没再提及什么偏方,隻一味讲情郎走后,依依是如何如何肝肠寸断,相思成灾,日日等待着边关的捷报。
眼看剩下的书页越来越薄,边关的仗却迟迟没打完,姜稚衣越翻越快,越翻越觉得不对劲儿。
直到一气儿翻到最后一页,一行小字跃然纸上——
上卷完,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卷分解。
“……”
谷雨带着茶水婢女进来添茶的时候,正见姜稚衣一股脑从书匣里倒出了一摞话本。
“郡主在找什么?”谷雨认不得太多字,“要不奴婢请惊蛰姐姐过来帮忙?”
“不必了。”
姜稚衣扫了眼那摞书,已是一目了然。
书匣里根本就没有下卷。
这三余书肆,送了本触霉头的话本过来也就罢了,竟还是本残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