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晓梅!”
“啊呸!你少拿晓梅糊弄我。”孙秀花听了,反而喷了德福一脸唾沫说,“谁都有可能,唯有晓梅不可能,崇高就是再二虎,碍着晓梅的面子,也不能去揍她爹啊!”
“婶儿,我说的可是千真万确,你不信我也没办法。”德福摆出一副死猪不怕热水烫的嘴脸。孙秀花突然笑道:“算了算了,这都是几个月前的事了,我只是想解开八月十五的一个疙瘩,现在喜英心里也有了主儿,过去的事咱不提了。”
“你这人不是没事找事吗?大雪天,半夜三更的,你跑来就是为这事啊?”
“婶儿当时是想跟李家攀亲戚,想求你帮帮忙,现在不用了,婶儿就是要看看你跟婶儿说不说实话。”
“婶儿,只要彩云能回来,以前的事就别再提了。”
“行,婶儿先把彩云给叫回来,再帮你治好病,就当啥事没发生过。”孙秀花说着开门走了。德福没想到在这鸡飞狗跳的时候,孙秀花竟为几个月前的一句问话主动找上门来,乃苦笑着摇摇头说:“这娘们颇有心机,真的不好惹啊!”
这时,大黄狗又汪汪叫了起来。孙秀花胆怯,返回屋里说:“德福,你狗日的送送我啊!”
“自己咋来咋走,送啥送啊!”德福笑道。孙秀花说:“老娘长腿,你家大黄狗也长腿,追着我咬咋办?”
“大黄,过来!”德福唤了一声大黄狗,目送着孙秀花出了院门。
孙秀花离开德福家时,隐约瞅见有俩人影躲在墙角,鬼鬼祟祟的。她悄没声地走过去,把他俩堵住。这才瞧清楚,一个是外号叫“夜猫子”的张留根,另一个见她转头就想跑,她一把抓住那人衣袖,仔细一瞅竟是自己儿子,又惊又喜,抬手“啪”地就给了一巴掌,张口就骂:“你个狗东西,老驴操的,跑哪儿浪去了?一天一夜,害得一家人满大街找你,咋不去死啊!”
“二拧劲”一声不吭,也不反抗。孙秀花手一松,他就溜得没影儿了。张留根见“二拧劲”跑了,自己得了空,便凑到孙秀花面前笑着说:“嫂子,德福媳妇不在家吧!”
“滚!老娘看见你就恶心。”孙秀花骂着继续往前走。张留根嬉皮笑脸地说:“嫂子,这两天辛苦你了,‘二拧劲’一直在我那儿,咋撵都撵不走。”
“好你个张留根,竟敢窝藏我儿!我要去大队告你,他姨夫可是大队长,你晓得的。”
“别别别,别啊,嫂子你听我说。你这儿子不愧是‘二拧劲’,他要挟我说,要是我告诉你们他在我这儿,他就揭发我,我,我不敢啊!”
“呸,你不干坏事,他揭发你啥啊?”孙秀花不由自主地放慢脚步。张留根嘿嘿笑着说:“兄弟我是有些行为不检点,做了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我是怕德稳揭发,所以就没敢告诉你们。”
“哎,留根,嫂子问你,你都干过哪些坏事啊?说了,嫂子替你保密,你不说也行,反正俺家德稳向着我,不向你。”
“嘿嘿,”张留根犹豫一下,心里想着,有些事是我跟德稳一起干的,说出来也无妨,便嘿嘿笑着说,“嫂子,你难道不知道兄弟我喜欢听墙根吗?恁家德稳也喜欢。嫂子过去那些事,德稳小儿虽说不清楚,可俺还是知道一点儿的。”
“天杀的,你不得好死,干这缺德事!俺的事,你知道就行了,可对外人不能胡乱说!哎,你都知道些啥啊?别在这里诈我。”孙秀花担心张留根使诈,想探探他的底。张留根也不含糊,马上笑着说:“嫂子,八月十五那天晚上,你跟德福在丝瓜秧下头……”
“哎哟,你个狗东西,”孙秀花听了,突然加快了脚步,辩解道,“那是他德福不怀好意,嫂子可没敢胡来啊!”
“嘿嘿,”张留根冷笑道,“都开始上手了,还敢说没胡来?西勤哥那晚要是再晚来一两袋烟工夫儿,恁俩的好事也许就做成了。”
“再敢胡说,小心嫂子去告你!俺家德稳原先多好的孩子,都被你勾引坏了,嫂子还没跟你算账嘞!”孙秀花一边吓唬他,一边骂道,“你这狗东西,走不走?不走,嫂子可要喊人了,哎——”
“别喊别喊,嫂子,算你厉害。”张留根边说边往后退,谁知脚底一滑,摔了个四仰八叉。孙秀花见状,笑得嘎嘎响,拍着手骂道:“哈哈,你个该死的狗东西,老天爷真是开了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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