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四十岁的何初微,跟以前比,简直面目全非。
她一头跟其她人一样的齐耳短发,穿着蓝色的囚服,后背、口袋、小。腿裤缝缝着白色布条,左胸口挂着证件牌。皮肤松弛,因经常要做劳务,被晒得黝。黑,双。唇也是猪肝色。
几名平时就很拽的年轻女囚犯,听她这么一说,像听到了可笑的笑话,她们不怒而凶,朝着她走去,卷起衣袖,一副要教训她的阵势,何初微吓得连忙往后退。
“067,你刚刚说什么?”
领头的扬声问,鄙夷地看着一脸畏怯的何初微。
“我,我没撒谎!他爱的人就是我!我们,从小就,就认识!他追求我的时候,何初夏还是个**臭未干的臭丫头呢!”何初微虽然怕她们,但是,心里的那股偏执和不甘,教她大声地喊。
那是一种炫耀!
她现在虽然很落魄,人生已经无望,但是,她曾经光鲜过、靓丽过,跟这些女囚犯不一样,她们肯定不知道她以前多辉煌!
“哈哈哈——”
放映室里的所有女囚都笑了,各个都嘲笑着何初微,没一个人相信她说的,“韩遇城追求过你?他还是我前男友呢!”
有人嘲讽道。
“他就是追求过我!我们曾经青梅竹马!是我不甩他,看不起他!是我不要他的!”何初微不怕打地大声反驳,想起了那遥远得已经模糊的岁月。
那些美好的画面,在脑子里一闪而逝,她抓不住。
在她恍神间,那几个女囚犯已经将她包围住,放映室门口站着两名女囚在给同伴把风,这个点,正是狱警交接的时候。
“你们,你们要干嘛……”何初微这下知道怕了,颤声道,双。腿在发抖,不是没领教过她们的厉害,她没少被她们折磨过。
她宁愿自己病情发作没人帮她治疗,死在医院里,也不想继续坐牢!
话音刚落下,就被人一阵拳打脚踢起来,女狱警进来的时候,何初微已经蜷缩在了地上,她双手捂着自己的腿。间,那里,被踢得生疼……
打人的几名女囚犯像若无其事一样,坐在那看《新闻联播》,狱警根本没工夫调查是谁打她的,让人把她扶回了牢房。
何初微就倒在牢房的水泥地上,有月光从一扇方形的小窗户投在地上,印出窗棂的样子。
“他爱的是我,是我不要他的。我跟你们不一样,我以前很美,我是公主,你们是什么东西?”她喃喃自语,骄傲地仍然不肯把自己跟其她女囚划为一类。
脑子里尽是韩遇城的样子。
她从不曾爱过他,但是,对他的占有欲一直存在,哪怕她不想要,别的女人,尤其何初夏,别想得到!
现在,看到他跟何初夏,相亲相爱地在一起了,她是那般嫉妒,他们的幸福跟她现在的落魄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韩遇城……你爱的是我!是我!”何初微突然激动地吼,不知哪来的一股勇气和力气,她爬了起来,朝着对面的墙壁撞去,脑袋撞到了墙壁上,只感觉眼前冒着白光,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炸开了似的……
顿时,没了知觉。
——
宽幅的镜子前,身穿一身圣洁白纱的何初夏,怔忪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后背的拉链还没有完全拉上去,抹胸设计的白纱,剪裁合身,露出她瘦削的香。肩,优美如天鹅的脖颈,凸起的性。感的锁骨,清晰而诱人的锁骨窝。
越是看着,鼻头越酸,做梦一样,怎么也没想到今天会穿上白纱……
她原以为,这会是她这辈子的遗憾之一,然而,韩遇城却早已悄悄地为她订做了,就跟当初为她订好了钻戒一样。
感动、欣慰。
韩遇城悄悄地进来,来到了她的身后,什么也没说,而是温柔地帮她拉上了她后背的拉链,刚好能拉上。
“紧吗?”他柔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