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后悔,让她遇到了他,一爱便一发不可收拾,受尽磨难也无法自拔。
她沉沉睡去,他一直没睡着,她趴在他身上,那沉沉的分量感,仿佛将他心口的一块窟窿都填上了,很久没这么充实了。
半夜的时候,她才翻了个身,他趁机抽身,将她盖上了薄被。
下床时发现,她脚上还穿着高跟凉鞋。
男人单膝跪在床上,一手握着她的脚踝,在看到她那被磨破了皮的脚踝时,浓眉深锁。
破了皮,还有干涸的鲜血,那高跟凉鞋起码八厘米高,印象中,她很少穿这么高的跟。
她精心打扮一番,只是为了他。
一股心疼涌上,他喉咙闷堵,涨疼着。
男人动作轻柔地脱掉了她脚上的高跟凉鞋,用温水、毛巾擦掉了脚踝上的血渍,又去找了家用急救箱,仔细认真地给那破了皮的伤口上消毒药水。
“嘶……疼……”她趴在床上,皱着眉,嘟囔道。
她即使邋遢成黄脸婆,只要他爱她,在他心里,仍然是最美的。
这一夜,他一直坐在她的床头,直到天明,才悄悄地离开主卧。
——
她昏昏沉沉地醒来,趴在床上,一动不动,脑子乱哄哄的,渐渐地想起了昨晚的那个吻,好像是她失控,主动吻他的,好像还在他的面前,哭了,问他是不是不把她当妻子了。
他却什么都没说。
她爬起,深吸口气,拍了拍胀痛的头,嘴角嘲讽地上扬。
他这次回来,对她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
但,无意中,脚踝上的紫药水,刺到了她的心,他还是关心她的吧?
不然也不会去ktv找她,抱她出来、上车,抱她下车,回家……
这一点点温暖,还是那么诱人。
她认认真真地梳洗打扮了一番,心情很好地出了主卧的门,刚出门,只见韩遇城从斜对面的客房出来,她微愣。
没有离开,面带腼腆的微笑,等着他走过来。
今天的她,竟然穿着一条白色丝缎碎花旗袍,无袖,露出她婀娜窈窕的曲线,昨天刚烫的卷发,扎成了发髻,露出纤长白希的脖颈。
和其他外科医生一样,她也是“外科白”,全身皮肤都很白,脸上略施粉黛,看起来十分精神。
“早!”他离她几步远的距离,她扬声喊。
他依旧很冷酷,面无表情,那副欠揍的样儿!
“昨天晚上,我没发酒疯吧?”她扬声问,双眼大胆地盯着他的脸。
韩遇城挑眉,看了她一眼,“发了!”
“那你当作,被狗咬了好了……”她翻了翻白眼,嘀咕了句,小跑着走了,去往儿子们的房间。
她恐怕忘记,是他主动吻她的了!
“太太,早!”她刚进儿童房,保姆见到她,先是一愣,很久没见到这么精神、漂亮的何初夏了。
“早啊,王姐!”她一脸热情地回应,“我们家两个小帅哥也醒啦?”
两个小家伙,一起趴在婴儿床的边缘,两张帅气的小脸上,乌黑的大眼珠紧盯着进来的妈妈看,好像认不出她了。
何初夏苦笑,“妈妈稍微打扮打扮,就不认得啦?”
她上前,柔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