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秋!”
“着凉了?”沈拾野关怀道:“给侧王妃拿件外衫来。”
孟冬宁却拉住他:“不是的王爷,是花粉过敏。”
花粉?
我转头望向饭厅的木柜子上,那束我亲手修剪插上的牡丹。
开的正好,艳红艳红的。
“你花粉过敏?”沈拾野问道。
“王爷不记得了?”孟冬宁委委屈屈地看着他:“从小我便不喜欢花呢。”
沈拾野状似想了想,估计想起来了。
他也看向那束牡丹。
我跟他提过许多次,我最爱牡丹。
我们的卧房摆着的,也是牡丹。
季节到时,哪里都爱布置上。
他一定知道。
孟冬宁突然求道:“王爷,姐姐现下不在府中,花先撤了,待姐姐回来,冬宁剪一束新的给她赔罪,好不好?”
我心说有什么不好的,沈拾野根本不会拒绝她的。
可我满心荒凉,靠在牡丹旁,张手护着,想喊不可以。
凭什么孟冬宁不喜欢就不要了?
我看见沈拾野动了动唇,说了句什么,但我此时听不清。
不过孟冬宁的脸色一下子变了。
好似他说的是什么恐怖的话一样。
我很想知道他说了什么。
不过沈拾野显然不会说第二次,他叫来管家:“以后侧王妃活动的地方,不许摆上花。”
孟冬宁于是又高兴起来。
我麻木又心寒地看着他们用膳。
如果伤害能具象化,我的心口一定插满了刀。
桌上有一道虾,孟冬宁看了几次,想吃,却不肯动筷。
“怎么?”
她靠过去揽住沈拾野,撒娇道:“王爷给我剥好不好?”
沈拾野凝视那道虾。
下人想要上前替他,却被孟冬宁一瞪。
曾经沈拾野的洁癖让我以为,他根本不碰这类腥气的东西。
所以在他养病期间,吃虾都是我给他剥的。
听人说海产营养丰富,我便专程养着一条商船,时节到了,王府总是备着。
但他一开始不爱动筷。
我没办法,只好亲手剥了放他碗中,哄着他:“王爷看在我沾了手的份上,赏脸吃一些?”
每当这时候他就会盯着我,也不说话。
我便尝试往他唇边喂一口,他也就不再拒绝。
后来就习惯了,他的身体好了,我的习惯也养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