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陵其实并没有被药物迷失神智,他清楚地知道把他带进屋里的人是谁,也能闻到对方笨拙地凑上来亲他时,那股熟悉的松香气息。
那人在他嘴里胡乱搜刮了一会儿,搅得他热血上头,正想回应,对方却突然退开了,伸出颤抖的手开始解他的衣带。
魏陵又心疼又想笑,伸手按住他,声线暗哑:“……我自己来。”
对方似乎吓到了,忙不迭从他身上滚落,立在床下小心翼翼地:“侯爷?魏…魏陵?”
他知道自己是谁吗?
魏陵没理他,正忙着跟自己的腰带做斗争,屋里的光线实在昏暗,只能从紧闭的窗户看见外面还是白天。但魏陵不管那么多,他感觉自己快炸了,见那人影站在黑暗中不动,他又丢下腰带起来,抱着对方的腰转了个身,把他按在下面:“愣着做什么,想跑?来不及了……”
“……”他才没想跑。
谭玉楼心如擂鼓,又不敢作声。
中药的家伙难耐地闷哼了一声,又在他身上胡乱的蹭:“玉楼……”
谭玉楼闭上了眼睛……
还在宫里的程铎收到暗卫送回的消息,突然笑了笑,对着面前的两人道:“今天熙春园赏花会,国公大人和谭将军不如随朕一道去看看?”
已经是镇国公的魏震远不知道他打什么哑谜,但是想到赏花会是以永哥儿名义办的,他和小外孙这会儿肯定已经去了。何况大侄子的人生大事还没解决,他身为小叔当然要关心一下……
谭将军的想法也一样,并且他还大大咧咧地拍马屁道:“皇后娘娘这次办赏花会,可是帮了末将的大忙了。皇上也知道,末将就玉楼一个独子,他年纪也不小了,这回若是事成,少不得要厚着脸皮向皇上求道赐婚的圣旨。”
程铎笑着点头,这赐婚的圣旨肯定是要给的,就是不知道到时谭将军高不高兴地起来了……
御驾到熙春园已经是下午了,永哥儿率领众人出来迎接:“臣等恭迎皇上。”
“平身吧。”程铎也不管别人怎么想,上去直接抓住永哥儿的手,关心道:“忙了一早上了,累不累?”
永哥儿失笑:“我就张张嘴让别人去办事,能累着什么?”
说是这么说,对于他程哥借着衣物遮掩偷偷给他揉腰,他还是很享受的,双眸微微眯了起来。
“咱家小太子呢?”程铎又问。
“玩累了,还在睡觉呢。”说到小太子,永哥儿就想起另外两人,心里有点没底,给程铎递了个眼神。
程铎捏捏他的小手指,一副包在他身上的模样:“放心,没事的。”
皇上一来就跟皇后娘娘交头接耳、亲密无间,众人也不敢多看。只有被忽略的魏震远酸溜溜的,他家永哥儿一眼都没有看他!
永哥儿仿佛才想起他似的,尴尬地叫了一声:“爹……”
“嗯。”魏震远总算缓和脸色,点了点头。
虽说永哥儿是有封号的皇后,进了皇家就该先君后臣。但魏震远本来就是半路给人当爹的,总觉得还没听够,加之程铎也不提醒,他干脆就装傻了。
因为永哥儿站得离众人较远,这声“爹”除了程铎,就只有跟在他后面的谭将军听到了。
谭将军下意识抬眼看了看皇上,见他板着脸面无表情,不由地眉心一跳。他觉得魏震远这样要不得,虽说这江山是魏家军打的,当皇后的是他魏家的哥儿……但谁都知道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何况皇上早就给魏家军将领升职的升职,收编的收编,如今那些人早就不知道姓“魏”,还是姓“程”了……
谭将军的猜测很快得到了证实,因为镇国公刚想开口问皇后什么,皇上就把人拉走了。后来进了熙春园,皇宫内侍还安排了京城有名的才女和哥儿表演琴棋书画,这不是皇上想要选秀的节奏是什么?
永哥儿坐在程铎旁边,看着下首第一排,一脸郁闷的他爹,其实很想笑。为了不让他爹打听大堂哥的下落,他和程哥也是很努力了……
不过才艺表演虽是障眼法,却不乏有那野心的姑娘和哥儿向着上座的人搔首弄姿。
永哥儿回过味来,不高兴地转头看程铎,却发现他根本没看那些人。只是顺手把他喜欢吃的几样小食摆到了他面前,还叉了其中一种水果喂他……跟他们在后宫独处时没什么两样。
永哥儿都有点替他程哥尴尬,伸手要自己拿,他还不让:“别,一会儿弄脏了手。”
永哥儿:“……”
好吧,当众秀秀恩爱还能吓退那些狂蜂浪蝶……
另一边,谭夫人左顾右盼都没看到谭玉楼,她之前派去找人的小厮也说没看到人。她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发生了,想告诉谭将军,却又苦于场合不对,不敢逾矩。
直到宴会结束,众人陆续离开,她才找到自己丈夫,慌忙道:“玉楼不见了!”
谭将军看她的样子就有点不耐烦,斥责了一声:“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玉楼那么大个人了,难道还能丢了不成!”
正说着,那边皇宫内侍过来请谭将军,说是皇上请他过去议事。
谭将军不疑有他,一口就答应了,完了又转头打发谭夫人:“你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