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又见管家阿伯,他收下一沓捆好的信件,与送信的男人简言几句,转身时,望见她,神色惊变。
靳言快几步上前,盯着骑电动车来送信的人,端视之后确信他就是她几天前见过一眼的、那个曾与钟鑫交谈过的邮递员。
那人点头示意过,驱车离去。
“阿伯。”靳言转而注视管家与他敛藏不及的一摞信件,心底有什么念想破土而出,“这是、谁寄来的?寄给谁的?”
阿伯张了张口,灰白的胡须抖动,却是什么都道不出口。
靳言恍然,怔愣之余,夺过他手里的信件包裹,向家门拔腿狂奔。
……
靳言躲进自己的房间,迫切急躁地将绳子挣断,信件散落在脚下,她蹲坐下来,认清信封上的笔迹,眼泪当即滑落,化开“言”字长横的笔锋。
咬牙控制不住颤抖的手,将信封撕开,探入其中的手试过几次才将其中的卡片完好取出。
点亮瞳孔的,是一张上海外滩的明信片。
迫不及待翻转来看,背面,寥寥几言——
繁华尘世,但求心有归处。
题头写有她的名字,没有落款。
她慌忙将另一封拆开来看……上头写着,春心莫共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
一寸相思、一寸灰?涌现而来的惊喜澎湃,硬是将她淹埋般。
所以,她没有忘记她?惊喜还未淡去,她抹去泪痕,起身向外。
靳川推开门时,她已到门口。见她满面欢喜,再放眼到地毯上的那处凌乱,叹了口气,收眼与她对视,“姐……”
靳言凝视着他,辞色严肃,“让开,我要出去。”从他的神情同样探知到他是知情的,不免猜想,阿伯瞒着她或许有他授意在前。
靳川同样不喜欢兜圈子,直言不讳:“你要去找她。”他不偏不倚地挡在门前,“我不许你去。”
靳言斜眼看他,嗤笑,“理由呢?你也知道了的,她一不欠咱家的,二不欠我的,我去找她,心之所向,怎么了?”
靳川粗喘着气,怒从心来,“可咱妈咱爸都是、!”
“爸的所作所为你也知道!”靳言盯紧他,急于反驳:“妈不在了,郑叔叔也是,爸将来有回头的一天……上辈人的恩怨,纠缠到今天,还不能了结吗?!”
靳川恨恨地绷紧了脸,“是,她总算是放过老爸一马,我们不提这些,可是,姐,你们、不可能的。”
她听他说完,脸色沉下,眼光即刻暗淡下来。
“你不想知道她都寄了什么吗?我带你去看之前的。”靳川握住她的手,拉她出门。
踏入书房,她被领到书桌前,看着他大力扯开抽屉,看着他从中翻出两张卡来。
一张是带着合照的那张,一张是那人在靳氏上班得到的工。资。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