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这个真正中了尸毒的人,才是应该被烧死的。幸好,这个秘密,只有是师父知道,我再次庆幸,当初若不是有师父,我无意中说出来中了尸毒,只怕早被愚昧不化的村民一把火烧死了。在很多偏僻的山村,人们惧怕尸毒,比怕瘟疫更甚,一旦发现人染上尸毒,大都是直接一把火烧死,根本不顾你是死是活,是否有的救治。里屋,一个女人坐在床沿上,捂着嘴巴,使劲地憋着才让她没有哭出声来,见着我们,这才站起来,但两眼早就肿得桃子似的。床上,躺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孩子,手脚被牢牢的绑在床栏杆上,双目紧闭,脸色铁青,咋一看,宛如是一点生机也没有。“把她放开吧,白天她不会闹的!”我对赵大海说道。毕竟是自己的孩子,赵大海自然也不想这么绑着女儿,闻言松开绳子,我也不管别人,坐在床沿上,伸手扣在女孩子的脉搏上,诊断了片刻,问道:“晚上闹了多久?”“大概是晚上一点左右,闹腾了足足两个多小时呢!”答话的是赵大海的女人,见着我,忙问道,“大夫,你可有什么法子救治?”很显然,我们刚才在外面说话,她都听见了。“我试试!”我点头道。“我女儿是中了尸毒吗?”赵大海急问道。“不是!”我摇头道。“那为什么是会这样?”赵大海的女人又问道。我正欲答话,陈所长却不耐烦地道:“怎么这么啰嗦,听徐大夫的!”“令嫒失魂落魄而已!”我淡然笑道,幸好当时是午时,若是深夜,只怕当场这女孩子小命难保。“啊?”赵大海的女人忙道,“难怪她昨天抓着我的脖子,使劲的掐着,一边叫‘把魂还我’……”“前半夜是不是一直都很好?”我再次问道。赵大海连连点头,表示前半夜并无异样,我皱眉,想着怎么开这个药方子,一瞬间却的呆住,最近我所遇到的病状,都是稀奇古怪得紧,简直可以说是离奇。失魂落魄,那是民间通俗是说法,一般来说,是人在极端惊恐的情况下,精神失常。通常治疗法子有两种,一种是慢慢培养,随着时间的积累,让人渐渐的忘掉当初的恐怖;另一种俗称叫魂,老人说,可以把人的魂魄叫回来。一般都有着患者的直系亲属,最好是自己的母亲。事实上,大凡是人,对于母亲都有着于生俱就的信任感和安全感,哪怕是在熟睡中,如果母亲在身边,孩子都会睡得特别香。趁着孩子朦胧之极,似睡非睡之时,呼叫孩子的名字,让她倍觉安全,也能够起到治疗的功效。只是,如今这两个法子,只怕都有些不中用。因为这孩子的惊吓与众不同!“昨天我们也担心是受了惊吓,因此晚上就叫过!”赵大海的女人说道。我点点头,对赵大海说道:“你不用担心,你女儿的病不会传染给别人,也不会有人会烧死你女儿的。我开个药方子,你去镇上抓药,给你女儿灌下去,她就睡得安稳了。然后等着晚上一点左右,让你女人出门,举着松油火暴,绕着宅子叫着你女儿的名字,自然生效!”“好好好……”赵大海浑然没有注意,大概是早上被那个大夫吓唬了一番,伤心之余,又担心女儿,哪里还顾得上别的,忙着道,“谢谢!”我取出纸笔,给赵大海开了药方子,嘱咐他照单抓药,有告诉他,我住在牛镇长家后面,如果有什么异常,让他立刻来找我。赵大海千恩万谢,自然不在话下。我们三人一同出来,陈所长却是阴沉着脸,问道:“赵美丽就算了,这个东西,怎么办?”他这句话,明显是问我来着。对于这等案子,他这个派出所所长,也是束手无策。“今夜你多派人手,必须要在晚上十二点之前,埋伏在赵大海家附近,然后,等着赵大海的女人开始叫魂,那个东西也会出现,你们趁机抓住它。”我说。“那东西也会来?”牛镇长闻言,顿时头大如斗,这可不是活人,而是死尸啊!“我有九成把握,它应该会来的!”我说,当然,如果它不来,除非是原本控制它的那人,也在附近——才可以控制住它不出来跑。而这个人,到底是谁呢?想到昨晚牛老头子后脑勺上的两根银针的款式,我心中就没来由的刺痛,真的是那个人吗?如果牛老头是他动的手,那么那个干尸,应该也是他的杰作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啊?我心中痛苦无比,如同真是他,我该怎么办?“可是,我们怎么抓他?”陈所长急问道,“昨晚那两个人,可也是我们优秀的公安人员,都被他掐死了……”“它怕火,等着晚上,你嘱咐你的人,都带着油,然后等着他出现,集体向他泼油,随即,点上火,直接把它烧了,它以后就不会出现害人了!”我说。“当真?”陈所长闻言大喜,忙道。我点点头,当然是真的,但凡这等邪东西,都怕火的,被说是它这样的尸祟,就算是真正的千年僵尸,也一样怕火的。“徐大夫,我有个不情之请!”陈所长突然道。“嗯,您只管说,只要我能够帮得上忙的,绝不推辞!”我说。“今夜能不能请你一起过来啊?”陈所长道,“我们可没有对付这东西的经验,有你在,好歹给我们的同志壮个胆!”用我给他们的同志壮胆?我很想说,我比你还害怕呢,但想了想,还是说道:“可以,我晚上过来!”“徐大夫,我晚上也过来,如果不能除去这等祸害,只怕他还要危害百姓,我这个镇子上可从此不得安宁了!”牛镇长道。我一想也好,当即三人约定,晚上再见。喊魂夜里,大概十一点左右,牛镇长和陈所长一起,约同我赶到赵大海家附近,早就有公安人员埋伏在赵大海家前后左右。陈所长又嘱咐众人,打点起精神,要是谁大意放走了那个祸害东西,他是绝对不轻饶的。事实上他不说,也没有人敢偷懒睡觉,毕竟穷凶极恶的凶徒好对付,这等东西谁都怕,谁还敢睡觉啊?牛镇长把吉普车也开了过来,和我坐在吉普车内,就停在赵大海家不远的地方,盯着赵大海家,而陈所长带的人,却包围着整个赵大海家。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我却开始困意上升。大概一点左右,我听得吱呀一声响,顿时吓了一跳,忙挣开眼睛,抬头看过去,只见赵大海家的门打开,一个女人举着火把,探头出来,四处看了看,这才举着火把走了出来,绕着墙,叫道:“美丽——快回来——美丽——快回来——”黑暗中,只有女人的火把,被风吹得明灭不定,而赵大海的女人大概还的第一次怎么晚出门,虽然在自家门口给女儿喊魂,她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似乎极是害怕,但依然坚持着,一遍遍地叫着:“美丽——回来——”牛镇长也和我一样,在吉普车内打了盹,这个时候也醒了,低声问我道:“什么时候了?”我拿着手电筒照了照手表,低声道:“一点二十分!”“那东西,真回来?”牛镇长问道。“应该会的,除非——”我皱眉。“除非什么?”牛镇长问道,“徐大夫,这东西必须除去,否则,我这小镇可就不安全了。天知道它什么时候会跳出来害人?而且,如果它往山区去了,那些山居人家,可就惨了……”“我知道,它应该会来的,除非是它的主人控制住它!”我说。“那东西还有主人?”牛镇长闻言,顿时就傻了眼。“我说过,这人不是自然死亡,当然有主人的!”我说,“想要弄一具干尸出来,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如果不是利用这东西害人,他做什么要费尽心机弄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