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上,似乎有人挖过的痕迹。”王继伟突然道。我看着地上的那截白骨,仅仅只有一半露在地面,另一半,是埋在泥土中的。是的,地面上确实似乎有人挖开过的痕迹——这鬼髓妖花,果然是人工培植的。而且形成不久,否则,村子里的人早就受妖蜂攻击了。“快看,是二胖子!”王继红低声道。“哦?”我忙着看过去,果然,刚才我们看到的那个躺在地上人,就是失踪不见的二胖子。我心中担忧无比,忙走过去,王继伟两兄弟也忙跟着。二胖子直挺挺的躺在地上,生死不知,我用手电筒照了照,他脸上微微有些铁青色的痕迹,应该是中了妖花的毒气。我蹲下身子,伸手扣在二胖子的脉搏上,诊了半晌,低声道:“没事,他只是吸了太多的妖花毒气,晕了过去。”“现在怎么办?”王继伟问我道。“你们不是带了煤油吗?浇在妖花上,然后烧了它,再把根挖出来,一并烧掉就好了!”我嘱咐道。“好,你们退后一些,我来!”王继伟道。我点点头,和王继红合力,拉着昏迷不醒的二胖子,退后了几步,王继伟正欲把煤油泼在那鬼髓妖花上,突然站住了,竟然一动不动。我吓了一跳,唯恐有事,低声问道:“怎么了?”“徐大夫,你快过来看——这是什么?”王继伟低声道。我一愣,忙着走了过去,用手电筒照着,只见在鬼髓妖花上,有一些细小的蜂子,密密麻麻的纠缠在一起,通体也是幽蓝色,看得人头皮发麻。“这就是那妖蜂了!”我低声解释道,“它们本来是普通的蜜蜂,由于吸取了鬼髓妖花的毒气,成了变异品种,你泼上煤油,一起烧了。”“可是,这蜂子会飞,让它跑了怎么办?”王继伟低声问道,“岂不是又要害人?”“放心,只要毁了这鬼髓妖花,三天之内,没有毒气滋养,这些蜂子都会自然死去,不会有事的。”我低声解释道。“那就好!”王继伟道,说着,他将早就备好的煤油浇在鬼髓妖花上,点燃火柴扔了过去。鬼髓妖花被浇了煤油,一沾上火星,顿时就烧了起来。一瞬间,一股黑烟冲天而起,同时,我们的鼻尖闻到一股中人欲呕的恶臭,更出乎意料的是,那鬼髓妖花,竟然在火中发出凄厉的惨叫声,午夜听来,宛如地狱之厉鬼嘶吼,让人胆战心惊……足足有着十多分钟,火焰才渐渐的熄灭下去,等着鬼髓妖花地面上的部分全被烧去,我们三人合力,顺着它的根茎挖了下去,挖了大概半米深,才算在泥土中看到了它的块状根,但是这块状根的周围,居然有着七只骷髅头,把这块状根簇拥在中间。那块状根上有何无数的触手,死死地缠住那些骷髅头——它竟然是吸取这些死人的阴气而生!我们三个头皮发麻,费了好些劲,才算是把鬼髓妖花的块状根挖了出来,那鬼髓妖花的根茎大如足球,竟然也生成了人头的模样,甚至连同那面部表情,都狰狞恐怖得很。我们三人一起动手,连着那些骷髅头,一并浇上煤油,点了火——在王继伟点火焚烧的时候,鬼髓妖花的根茎还挣扎的跳动起来,带着蓝色的火焰,发出凄厉的鬼叫声,在树林子里面,传出老远老远,只听得我们三个心惊胆战。我直到看到鬼髓妖花的根茎被全部烧成灰烬,才算是放下心来。这东西实在太过邪恶了,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在这王家祠堂附近,种植这等诡异莫名的鬼髓妖花?他就不怕遭天谴?从地上新近挖掘的泥土痕迹,加上鬼髓妖花根茎部分那些骷髅头排列顺序来看,这绝对是人为的,而且,这个人应该是个资深的大夫,深通医药之理,否则,他是没法子弄出来这等邪气的东西,而普通人就算想要弄,得知鬼髓妖花的配方,也不敢接触这些不干不净的东西……甚至我怀疑,那只袭击我的白眼狼,是不是也是新近被人驱赶来此守护鬼髓妖花的?否则,如果这王家祠堂附近有着狼群出没,我们附近村子上的人畜等等,岂不是早就遭殃了?银针刺穴经过一夜惊魂,终于成功地铲除了鬼髓妖花,我也算是放下心来。二胖子并没什么大碍,我开了药,让王家兄弟带他回去,同时嘱咐王家兄弟,白天记得带人去把那个不肯死的老婆婆和坐棺安葬了,以后王家祠堂,自然会平平安安。因此,第二天午后我依约到了王大妈家再次给二狗子诊脉,刚到门口就听到哭嚷之声,我顿时吃了一惊,暗道:“糟糕,难道孩子的病情有什么转变不成?”因此,我忙着快步赶了过去,却见着王村长和村里的几个老人都在,而王利民粗着脖子,涨着脸,两眼通红,就差没有像昨天一样提菜刀砍了人,里屋还有女人的哭声。“怎么回事?”我急问道。王村长冲着我摇了摇头,意思是不关我的事情,而王利民狠狠地啐了一口,骂道:“我怎么就养了这等不要脸的女儿?”王村长瞪了王利民一眼,骂道:“好了,你也别说了,徐大夫来了,先让他瞧瞧孩子吧!”说着,又招呼我道,“徐大夫,你里边请!”里屋,那孩子已经能够坐起来,虽然脸上还有些青色没有褪去,但比起昨天来,已经好很多了。我伸手诊了诊脉,脉象平稳,虽然还有些虚,但已无大碍。当即站起来,从药箱内取出早就配置好的丸药递给王利民,关照他如何服用等等。这等时候,王利民对我倒是千恩万谢,让我到外面堂屋坐了,又扯着嗓子叫她女人倒茶来。我忙说:“我不吃茶,这还回去有事呢!”王村长拦住我道:“徐大夫,你先坐一下,有个事情老头子要请教!”我见着王村长说的奇怪,忙着问道:“王爷爷有事只管说。”王村长点点头,叹道:“徐大夫,一直以来我都很尊重你的。这两年来,附近这四五个村子,谁要是提到你徐大夫,都个竖起大拇指称赞一声儿。”说着,又是叹气!我听着,不仅皱眉不已,王村长这话,可是话里有话啊!果然,王村长顿了顿,接着说道:“那个王来弟,就是王利民的闺女,做出了这等伤风败俗的事情,实在是我们王家村的不幸啊!昨天你走后,她就寻死觅活的,我让利民的女人好生问着她,到底那个奸夫是谁,问出来,如果小伙子人还不错,下个聘,让她嫁过去也就罢了。我也不是老糊涂不讲道理的人,就算利民是她父亲,但由我做主,他也不敢说什么。”“王爷爷这话是正理!”王村长虽然年迈,但还真不是昏庸愚昧之人。王村长点头道:“可是那闺女却咬死不说,后来利民动了粗,把她打了个动不得,我和几个老人商议着,要治她个伤风败俗的罪名,推村子口烧死,才吓得她说了,她说,那个男人是你!”“什么?”我闻言,陡然嗖了一声站了起来,叫道,“胡说!”我好心碰到驴肝肺了,居然被这女人咬上一口。这个勾搭人家大闺女私通的罪名,我可绝对不能认下。“徐大夫,我们都知道你是正经人,绝对不会做出这等事情。如果真是你,你昨晚就没有必要揭穿她了。”旁边一个老人插口道,“说句不怕造孽的话,事实上,王家孩子能不能救活,和你实在也没多少瓜葛。但是你却尽力而为,还冒险铲除那妖花,这一点我们都甚是敬佩。只是如今那王家闺女,口口声声说是你和她有私情,让我们实在是不知道如何是好,不得不找你商议。”我想了想,倒也冷静下来,问道:“你们想要怎么办?”王村长迟疑了片刻,试探性地问道:“徐大夫,我瞧着王家闺女长得还算不错,而且你也没有娶亲,如果真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