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姆向来不喜欢精致艳美的妆容,就像大南半岛的如今,但也许每个时代都是如此——
抹上类似的妆底,于是你似我,我似你。
他不喜欢一堆相同的木偶,涂着一样的腮红。
只不过是个过客,却差点要了自己的半条命。
良久后,两人的嘴唇才分开。
“哈啊——”阿姆喘着粗气,贪婪地,用力地呼吸着失而复得的空气,然后无力地仰头,朝着宁静的星空愤怒大声呐喊:
“西吧!姓崔的!!你以为谁都他妈和你一样厌恶着这个世界啊!”
如果他自己的经历是一段故事,那一定满纸荒唐。
“连活着都不敢的小笨蛋,就不该来打扰读努力生活的大爷。”救活了她,阿姆喘着大气,收回手,一遍抖着发青的嘴唇,低声骂道:
“该放下的没放下,该忘记的没忘记,该记住的记不住,没用的帕布,还幼稚的要死!!”
男人的自讨苦吃,永远是女人心底那一抹柔软的来源。
崔真理的视线模糊,眼眶里打转的,不知是泪水还是河水,哪怕意识恍惚,也要颤抖地举起手,将手温柔地覆在少年精致绝伦的脸上。
她静静,慢慢,缓缓,注视他的双眸,透过“狠毒”的语言,听着他骂自己。
点点滴滴,是言语,也是带着他体温的汗水。
安心,宁静,就想这样一直看着他。
wuli崔真理想着,比起赚了再多的钱…
好像手脚冰凉地回到人间,有个大男孩在意识朦胧中,死命把自己往他怀里拨,那种温暖真的富可敌国。
“软吗?姐姐的…姜先生…”
“哈,还别说!又苦又甜又冰,跟喝药酒似的。”这次骂完人的阿姆没躲开,眼睛瞬间明亮。
酒精这种话题,如精神活性物质一般,轻易解除两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尤其是少年那顽固的心理防御,让阿姆的的灵魂柔软通透,是他浑身是刺的个性酥软滑嫩。
于是得偿所愿的崔真理,像个犯错的孩子,乖乖听着他教训自己,也不生气,反而笑得很开心,语气虚弱的,轻轻地回道:
“真好…温温的…你好漂亮…原来,不是做梦啊。”
“想
死?”为了更好的与她对视,阿姆收起了笑意,微微低下头,目光冷冷的。
“米亚内,如果不是我…”
“哈几嘛!!我现在对‘如果’这两字!是继‘不后悔’之后,我现在!最讨厌的一个词,还有!不要跟我说对不起,听着,如果你死了!全世界的人不会突然爱你,但一定会恨我,死人是最没资格对我说对不起的!阿拉索?”
“内。”
“知错没?”
“内,姐姐会…变好,会乖乖…吃药…会好好…带胸罩,会…做一个温柔善良的大姑娘,你的…初吻对象。”
不掩飾,不虛偽。
崔真理俏皮的,但又不坏。
却把累得半死的阿姆差点气坏了。
“你…啊——西!我真是!快死了还这么皮?!”
看着歇斯底里,欲发狂的大男孩,崔真理的眼里满是欣喜的笑意。
她置身于初夏,有清凉的微风,最惬意的夜晚,躺在柔软的草地。
崔真理享受劫后余生,然后伸出手,将没有一丝防备的,已经起身的少年又拉回了怀里。
在黑暗的角落里,紧紧相拥。
被救回的釜山姑娘,抱着他直接崩溃大哭,嘴里不断重复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