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既寒并不是个拐弯抹角的人,许是在感情方面经验过于匮乏,乏到让他这种天之骄子有些难以启齿,所以再简单不过的一个问题,被他拆分了好几次才问出来。
褚炀:“明娇很怕你吗?”
陆既寒:“嗯。”
虽然明娇说是一点点,但他看得出来,绝不只是,一点点。
褚炀叹了口气,“不过也别说明娇,除了你大嫂,还有哪个女人是不怕你的吗?”
江闻罕见地和褚炀站在了同一阵营,点点头,道:“既寒,你太冷了。”
陆既寒的冷,不是摆在明面上的冷淡。
而是他明明端了副温和有礼的样子,周身却又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矛盾地叫人不敢招惹。
江闻给他递了支烟,问:“不过她之前敢爬你的床,应该也不至于太怕你吧?”
女人心,海底针。
陆既寒也不懂,他接过那支烟,却没急着点。沉默片刻,他把烟丢在桌面上:“我很吓人么?”
江闻和褚炀皆不言语。
静了好半晌,褚炀才不怕死地“嗯”了声,说:“老陆,你看你现在这样,还不吓人么?”
……
明娇在病房里睡了一晚。
说是睡,但其实到了后半夜,她才勉强合上眼睛入眠。
第二天一早,因为医生要查房,明娇又早早醒了过来。
睡眠时间还不足六个小时。
明娇倒是不觉得困,只是眼睛酸涩得厉害,用力眨了眨后,她起床去给明蓝买早饭。
明蓝身体哪都好,只有心脏比常人弱了些。
明娇买完馄饨回去时,沈斯珩已经在给明蓝办理出院手续了,她把病床上的小餐桌支起来,又把碗筷放平稳,才抬脚去了大厅。
沈斯珩正在那边排队。
明娇快步走过去,“哥,确定可以出院了是吗?”
“医生说了我妈没什么事,占着医院的床位多不好,我们又不想讹人……”
话是这么说,但是——
明娇短暂地蹙了蹙眉,“那就这么算了吗?”
沈家父子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性格,他们谦让惯了,有的时候倒是像个软柿子任人拿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