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眼前挺立的巨大肉块,魁七用力地咬紧下唇,几乎遏止不住逃跑的强烈冲动。这个可恶的男人到底要怎样作贱他才过瘾!
茫然的脑中一阵混乱交战,他的自尊,他的意志,和他的渴望,他的本能。那最原始的欲望,彷若一根根丝弦般的利锯,正不断地折磨著体内的每一条神经,细腻得让他发狂,难耐得让他疯乱,让他变得不是原来的自己,让他连一个简单的不字都说不出口。
于是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很久,也许连几秒钟也不到,他就彻底地失败了,但不是败给伊藤,而是败给了他自己。
起初还有些怯生,之后强烈的欲望便主宰了一切。跪在对方腿间,他像个荡妇似地,极力取悦含入口中的昂扬。
用舌头,用手指,柔软地舔吻,细心地抚摸,就像男人刚才对自己做的一样。持续爱抚下,结实的肉块不断涨大,浓烈的同性气味遍布喉内,对方的欲望像火般灼热。
不停挑逗即将侵略自己的肉体,想像著侵犯与被侵犯之间的微妙差异,那异样的倒错感受竟也让他更加兴奋起来,口中的伊藤解放的一瞬间,魁七也濒临爆发边缘。
男人深深进入的霎时,终于获得救赎的身体颤抖不已,狂喜得几乎流出泪来,先前的抗拒此刻看来显得可笑无比。
伴随激烈的挺动,一波波涌上的快感在他脑中起伏动荡,不断吟泣款摆的身躯,向男人完全地卑躬屈膝,乞索无上的餍足。
彼此交缠的身影,彷彿娇喘的轻哼,在深夜的屋内不住回荡。
激狂的索需与被索需之后,夜晚恢复原本的沉静面貌。
一团皱乱的床上,定定地看著仍不住喘息的魁七,伊藤忽然想起男人站在窗旁的模样。那一瞬间里彷彿要离自己而去的男人,没有任何依恋,没有一点怀念,就像是笼里的鸟永远不会回头。
他下意识地用力抱紧身旁的魁七。后者不解地看著他的怪异举止。对上那双疑惑的瞳眸,伊藤轻轻一笑。
&ldo;看你浪成那样,是忍了很久吧……&rdo;
魁七恼怒地板起脸,正要发作的时候,男人却异常温柔地吻了上来。一边感受著身上落下的众多吻痕,魁七茫然地从对方肩头望出去。
窗外的月光,清澈得叫人心碎,就像伊藤的眼一样……
三月,以汪兆铭为首的&ldo;国民政府&rdo;,在南京成立。
从年前开始,亲日一派不断进行的游说工作,原本尚称顺利的进程,却意外地因日本高层提出的严苛要求而受到重大阻碍。
&lso;除北支、蒙疆、满洲的原有驻兵权外,南支的扬子江沿岸一带各重要港口,日本军舰拥有的常置权也必须承认。唯有在这些前提之下,日中两国才有和解的可能性。&lso;但此要求一提出,便立即遭到中国的严正拒绝,重庆方面不但痛斥汪之卖国,并强烈声明将血战至一兵一卒,绝不放弃身为中华民族之尊严!
至此已完全破裂的和谈,日本为提高对占领地区的控制,遂要求汪组成新政府,一方面利于对华统治,另一方面更欲以之抗衡重庆势力。
原多顾忌的汪,在亲信与日人影佐祯昭的劝说之下,以宋代对金和使的王伦自比,含泪应允成立政府。除此之外,他并一一答应前述驻兵要求,更承诺日本帝国为新政府之顾问。
春末,支那新国民政府成立之际,日本派来的祝贺使团在一旁微笑著。
典雅的书室里,正在交谈的两人。&rdo;……没想到你会来。&rdo;伊藤泉一郎淡淡地说著。
一旁的堀内恭敬地送上泡好的茶,接著又退回门外。
&ldo;我是代表省内来参加支那新政府的典礼,之后还要再往满洲一趟。&rdo;说话的人是军务副局长?森武司少将。
一身笔挺的军服,纯白的手套,总是一丝不茍的装扮,还有合宜到几近拘谨的礼仪,将男人吹毛求疵的个性完全展露无遗。
唯有向来高傲的气势变得稍微和缓一些,那种对待笨蛋的态度,不适合用在这个他承认与自己同等优秀的人身上。
&ldo;满洲?因为苏俄?&rdo;
森点点头。
&ldo;北境那些俄人近来不太安分,怕会有什么意料之外的变动。&rdo;
伊藤露出理解的神色。
从明治三十七年的日俄战争开始,两国的较劲始终不断。取代帝俄的苏维埃政权成立之后,彼此的角力也变得更加白热化。
在支那北蒙、在满洲国,甚至在朝鲜地区,日本向外扩张的势力范围背后,总是潜藏著苏俄的黑手。这对大战当前的日本不啻为一大隐患。
热茶不断冒出的氤氲里,两人就当前局势彼此交换意见。
&ldo;议会方面的近况如何?&rdo;顿了顿,伊藤接著又说,&ldo;斋藤代议士已确定被除名了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