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掉电话,何砚州坐在车里迟迟没有下车。
如果钟和岳说的确有其事,那么景岚那天异常的表现就有迹可循了。
想到这他快步来到办公室,打开财经中心网站找到钟和岳的那篇报道。
一目十行地看完后,何砚州又翻找到王蓉月以前的新闻报道。
对比了数十篇,果然有一些异样。
王蓉月的遣词用句十分犀利,带有强烈的主观风格。而这一篇最新的报道虽然风格有些类似,但还是看得出较以前相比客观许多且用词都比较中性化。
如此细微的变化,一般人可能看不出什么,但他在文字这方面格外敏感,所以何砚州敢肯定这篇最近的报道一定不是出自王蓉月之手。
何砚州双手撑在桌面,手背摩挲着下巴。
想了一会,他拿起手机拨通了张部长的电话。
“何部长,有何指教啊?”张部长的声音一如既往的谄媚。
“今天晚上我和你们一起过去。”
张部长闻言一愣,“我记得何部长一向都不爱参加这种应酬的,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我来电视台不久,也想借着这个机会多了解一下咱们财经部。”何砚州说,“我父亲从小就告诉我,和一个人拉近关系最快的地方就是在酒桌上。”
见他提到何均良,张部长岂敢不答应。更何况他本就是自己的上级,人家都发话要去了,自己哪还能拦着。
景岚不知道钟和岳会采取怎样的行动,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一定不会坐视不管。至于他是否会按自己所想的那样去做,得看今晚了。
饭局定在晚上7点,电视台这边的人因为是邀请方所以得提前半个小时到达酒店。
她是员工,所以会跟着王蓉月一起乘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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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点,景岚带着用封尘袋装好的衣服和化妆品来到卫生间。
她将衣服换上,用皮筋扎了个丸子头。
她五官生得立体,连被称作死亡发型的大光明在她身上都格外惊艳。
景岚化妆技术娴熟,她深知该如何利用化妆品在脸上扬长补短又宛若天成。
20分钟过去,王蓉月发了个短信通知她去停车场汇合。
收拾完,景岚盯着镜子中的自己。
从今天起,她将正式踏入这个社会。
这二十多年来,世界泼在她身上的肮脏与罪恶,她都记得一清二楚。
以后她必定一点,一点,以数十倍的痛苦还回去。
景岚闭上眼睛做了三个深呼吸,再次睁眼时,表情已恢复了镇定。
来到停车场,王蓉月一见到她,脸上的表情变得格外复杂。
虽然她也是精心打扮过的,可一站在景岚面前却变得黯淡无比。
作为一个女人,王蓉月不得不承认,眼前人的美貌是少有人能比得上的。
但那又如何,自己对付这种小白花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她作为一个前辈,就该好好教导一下现在的年轻人,让他们好好认识一下这个吃人的社会可不是长得漂亮就能生存下去的。
车开了二十分钟,几人到达酒店,由服务员带领去往四层。
这家度假酒店是创峰旗下的一个子公司所建立的一个酒店品牌,主打度假休闲与办公,许多达官贵人谈事情都会首选这家酒店。
整个四层算是一个大包厢,从电梯里出来就能看得见一扇玻璃大门。服务员打开门,屋内人的眼睛就齐刷刷地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