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怀里的女儿还是一脸不满,纯妃温柔叹了口气,伸手捏了捏那张气鼓鼓的小脸
“让嬷嬷带你去佛堂吧,灵通来了”
“真的!”
一听灵通,沐承凤整个来了精神,慌忙从纯妃腿上滑了下去,拉着一旁嬷嬷的手就要走
看着那激动奔跑的小小身影,纯妃眼里溢出的温柔中也带了点无奈:“不可在佛堂胡闹”
大厅里的一众夫人也没想这事会这么草草结束,都有些兴致缺缺。原以为能看着什么好戏的;如今看来,是瞧不成了
月华本也是做好了孤军奋战的准备。关飞越级封侯、加上她本来宫女的身份;如今却要这些站惯了高位的夫人们对她屈膝行礼,换了谁也会掐酸挑刺儿。只是没想到太后会插手此事
嘉禾在某种意义上就代表着太后。她说这事结束了,那这事儿便是结束了。后宫之中谁又敢忤逆太后的意思。
但太后此举让人难猜,看似识大体,顾大局。可谁都知道这事再闹下去许氏必定遭殃。所以太后这算是间接救了她一命
关向阳还不明所以,这事好像还没有查出结果,怎么突然就没人过问了
“过去就是过去,无论你当初是什么身份。现在你的夫君是皇上亲封的忠义侯,而你就是侯府夫人;她们心里服气的不服气的都得朝你行礼。这是规矩更是皇恩!”
纯妃的话音清浅,意思却明白。不管太后有没有让嘉禾来,纯妃都不会让这脏水真泼到她身上。就像先前所说:她是忠将遗孀,她若在宫内蒙冤,打的是皇上的脸
“公主;你不去风雪楼?”
看着公主前行的方向,双喜疑惑中又有几分担心。月华在这堆贵妇圈子里没有交好的人,如今出了事儿没人会帮她。能倚仗的就只有公主了
听双喜此话,翊阳迈出的脚收了回来。转身一本正经的抬头与双喜对视:“她现在是侯府夫人,也是两个孩子的娘亲。这里是京城,她想要守住关飞的荣誉、想要保护好自己的孩子;这些事日后就会如同家常便饭。你觉得我能每次都及时出现吗?还是觉得她们能在公主府住一辈子?”
翊阳的话让双喜恍然大悟,却又心下悲凉。公主从来都不介意他们在她的树荫下遮风避雨。可如今月华不同,她有自己要守护的东西。所以她必须强大
翊阳当然知道双喜只是一时担心过头失了思考,遂也无需等他回应便又朝着目的前行。西梁之事是结束了,可引发这场战事的原因之一还没有解决
许久未来过,寿康宫依然如旧,低调中却不失华贵。院子里那棵罕见的衫树翠绿茂盛,正是好一番生机盎然之景
“端午佳节,这寿康宫未免太冷清了些”
翊阳扫了眼那颗衫树,淡淡吐出一句。瞧着不远处长廊上晃动的灯笼,嘴角泛起一丝浅笑。直到那行人到面前,笑意才散了干净
“长公主万忙之中还惦记着太后她老人家,着实孝心难得。只是太后身体不适已久,实在不太方便见您”
文舒恭敬的朝着来人行礼,低垂着的头掩去了她眼里的震惊。她自幼随着太后,从豆蔻之年到现在华发已盛,见过了多少厉害角色。然而都不及面前人的十分之一。
这答案在意料之中,翊阳没顺着文舒的话离开,而是静默不语的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直到文舒垂着的脖颈开始发酸她才缓缓开口
“即是如此,那本公主也就不好打扰皇祖母休息。只是有些忠告却不得不讲”
“常言道、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皇祖母年岁已高,应该懂取舍之道才是”
听她看似这稀松平常的语气,文舒心中不由得打起了鼓,忍不住抬起头来看她此刻的神情
然而事实出乎她的意料,不管是面色还眼神,翊阳都是干干净净;没带半分威胁之意。可她越是如此,就越让文舒心中慌乱。这公主难道是知道了什么?
从寿康宫出来,双喜有些疑惑。不过离开公主身边大半年,他却觉得自己好像已经不认识眼前的人了
“佛堂有人?”
突如其来的声音扯回了双喜的思绪,细闻之下才听见佛堂内传出了嬉笑的打闹声。一时间也有些疑惑“今日端午,大悲寺应该是会来人的。只是这声音、”
翊阳疑惑的也是这个。佛堂离寿康宫近,寻常宫人可不敢在此地嬉笑打闹;沉思了片刻最终还是没往佛堂内去
“大师,你看我做的小兔子可爱吗?”
“小兔子才不长这样呢;小凤凰你是不是没见过兔子啊”
沐承凤将手里捏的奇形怪状的东西捧到了无面前,一脸期待的等着夸奖。只是没等了无想好两全的措辞就被灵通抢先开了口
一听灵通的话,沐承凤当即扁起了小嘴,委屈巴巴的开口“可是画里的小兔子就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