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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进来的儿子，书韵没有说一句话，他低头翻看着文件。

站了一会，书尹走到一边的沙发上坐下了，交叠着长腿，单手靠在扶手上，手指指腹在轻缓地摩擦着，看上去格外从容不迫不紧不慢。

等到看完一份报告，书韵才摘下眼镜：“小动作太多不好。”

一语双关，书尹的手上动作停了。习惯性的小动作会让你在无意间把情绪暴露给对方——这话是书韵说的。

书韵用镜布擦了擦眼镜，重新戴上：“你和那个小姑娘是怎么回事？”

“我不明白这个问题的来由。”

看他装傻，书韵的声音一抬：“你不想想你妈那个前后态度变化，你把我当老糊涂了是吗？耍心机就把全局都算好，耍不好不如不耍。”

“是吗？”可他觉得他的目标已经达到了，又何必为一些无关紧要的细节追求过分的完美无缺，反倒慢了自己的脚步，露了更大的致命缺陷。

“我再问你一遍，你和那个小姑娘，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觉得齐大非偶，她爸又唯利是图。和我引经据典了许久就是不肯和我订婚，吵着闹着要和我分手。”

倒是有点符合的点。“那‘我只属于我自己‘，你怎么解释？’”

书尹没有丝毫的惊讶，他继续平静地回答：“她要和我分手我不同意，她一时觉得我蛮不讲理。这是气话。”

“嗯。”书韵点点头似乎满意了，可没等人放松，他的话又是一转，“就是圆得太满了。我的感觉告诉我一定有问题，我最后问你一遍，你和她！到底是怎样的关系！你可以继续编，听你编完我就去问那个小姑娘。”

一时间室内的空气都仿佛凝固，只是很快，书尹就依旧轻松地想要开口。

书韵看着他又下意识摩擦起的指腹，抢在他开口前提醒他：“那姑娘扯谎可没你这么厉害。”

书尹的拳微微一握：“我喜欢她。”

书韵直接帮他把后半句说出来：“可是人家不喜欢你。”

“可是她已经是我的人了。”

“畜生！！”书韵气得把桌上的砚台砸了过去。

书尹纹丝不动，倒是书韵的准头不够，让那方上好的洮砚砸在地板上。

找儿子找到四楼的古韵一打开门就听见他的骂声，看见东西往书尹身上砸去，惊叫道：“你做什么呢！！？”

书韵面色不愉：“我和他说事，你别掺和。”

“说事就说事你砸什么！！”赶紧过去对着书尹上看下看，“这砸去了怎么办？康平，有没有伤去啊？”又抬头对着他呵斥，“还有你骂的什么？！”

书韵站起来指着他：“你怎么不问问他做了什么？！”

书尹轻推开古韵的手，也站了起来：“妈，这事你别管，爸骂得对。”

“对什么对？你爸他就是个说话没轻没重的！”

“你别在这掺和！就是你一直护着，护成这废物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