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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星栗涩着嗓子应了一声，亲了亲她的手指。

一旁的护士捂嘴笑，段伏仪虚着身子问：“这种爸爸是不是很丢人？”

护士摇头：“我之前见过一个，宝妈在里面生产，宝爸在外面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嚷嚷‘媳妇我对不起你，让你受苦了，等小兔崽子出来我肯定先打一顿’。”

注意力被转移，疼痛感没那么强烈，段伏仪笑着问：“那后来呢？”

护士笑得合不拢嘴：“宝宝出生刚抱出来，宝爸就晕倒了，最后是和宝妈在同一个病房醒来的。”

段伏仪笑得不行，祝星栗勾着唇角抚摸了下她的额前，才虚虚踏下心。

手术室门关闭，祝星栗瘫坐在排椅上，他没敢和段伏仪说，他刚才差点就将护士说的故事重蹈覆辙。

段伏仪岁数小，身体素质好，头胎顺产没发生什么特殊情况。她忍耐性又强，一个小时后，顺利生产，母子平安。

孩子被助产先抱出来，小绵沙裹着身子，手腕上带着名牌，有力地挥舞着，闭着眼睛和祝星栗打了一个招呼。

父亲：祝星栗

母亲：段伏仪

体重：七斤整

祝星栗接过软软的身子，手上多了实感，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双臂颤抖地不知如何是好。

段伏仪被推出手术室，脸色沉倦，眼神却冒着光，哑着嗓子问：“宝宝长得像谁？”

祝星栗眼眶湿润，将一团粉蓝抱过去放在她头一侧：“像我们。”

段伏仪看了一眼，嫌弃地皱了皱眉：“像你，丑兮兮的。”

“对，像我。”祝星栗热泪滑落，在脸颊上印出一道痕。哽咽了半晌，才挤出一句话，“媳妇，辛苦了。谢谢你，给了我一个圆满的家。”

*

段伏仪的月子是在A市做的。

祝妈妈心思细腻，处处稳妥，又没有老旧思想，将段伏仪照顾得很好。祝爸爸给自己定了目标，每天必须要做好两件事，一是出门给儿媳妇买菜，二是逗孙子笑十次。

每天出门乐呵呵的，逢人便把照片拿出来炫耀：“瞧瞧我孙子，貌比潘安，多有灵气劲儿。”

有一次被老邻居怼了句“你孙子没有我孙子好看”，气得和对方绝了十年的老交情，再见面谁也不搭理谁。

办满月宴的时候，段伏仪抱着小葡萄在祝家长辈们热情翻坏新华词典的祝福下有了大名——祝子瑄。

取意《尔雅》，愿孩子如风舒卷自由，如美玉珍贵永隽。

送走宾客之后，段伏仪去了喂养室，祝星栗提前在车上等待。车窗被敲开，一位容颜熟悉的人，尴尬地朝着他笑。

祝星栗下车站在对面，气势上有压倒之意，言语还算客气：“伯父您好，有事儿吗？”

来人是段恒竹，眼神向远处眺望一圈，将怀里的红包拿出来塞过去：“伏仪不乐意看到我，想来想去也只能来找你。这是我给外孙的一点心意，我知道你们不缺，但这是我和伏仪妈妈约定好的。我没守住人，希望你们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能守住约。”

祝星栗接过红包，厚实的一沓。

段恒竹挠挠下巴：“我以前做的许多事都不对，也知道她不肯原谅我。她这孩子没有安全感，对谁都排斥，但是真的善良。她能嫁给你，有你疼爱，我很放心。我没资格要求你什么，就恬着老脸恳求你，请你好好照顾她一生。”

祝星栗点了点头：“放心，不用您如此，我也会将她捧在手心。”

段伏仪坐在副驾上，祝星栗将红包塞到她怀里，方向盘一转，瞥过原处缩小的背影：“长辈给的红包，拿好了，我们回家。”

俩人婚礼压根没打算办，等小葡萄能吃辅食之后，两个人直接飞去塞舌尔度蜜月。

清澈海水，笨重乌龟，古老的民族，热情洋溢的游客。段伏仪出月子后身材更好，青春活力融合了成熟感，比基尼上身，沙滩上被各色皮肤的男人搭讪了无数次。

祝星栗起初没什么表情，到最后直接黑着脸给她裹上毯子，一路无言将人整个扛回酒店。关门时一声闷响，像打开了久违的门阀，心照不宣地亲吻拥抱，彼此交融揉捏在一起。

祝星栗将她抱进浴室，水雾腾腾，花洒洗去浮沙，全身光洁，最后就变成他埋在下面使坏。

舌尖温暖有力，时快时慢，将她送上云巅，也带她宛如游鱼。最后滚到床上又做了几次，动作深入浅出，最后在湿润中得到释放，段伏仪感觉身体都是满的。

祝星栗从身后抱着她，汗珠在肌肤贴近的时候，挤出一朵又一朵湿漉漉的花。将她完完全全搂进怀里，热度融为一体，气息逐渐平缓成同步。

段伏仪睡着之间，迷迷糊糊地问了句：“老公，你爱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