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里有根弦突然一断,祝星栗后退一步。
MD,这逼装得太猛了,今儿怕是活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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蹦极这项刺激的空中运动,是段伏仪兼职生涯中最喜爱的工作之一。生死一线,人心的弱点就会暴露无疑,是勇敢者还是懦怯者,站在跳台的边缘就能看出来。
她喜欢那些腾空一跳,奋不顾身的顾客,像是凤凰泯灭重获新生一般,在声声呐喊中排解压力,再次找到好好活下去的念头。
倒也说不上有多好,但起码这份工作做得,让她觉得有意义。
橡皮材质的绑带紧紧扣住脚踝,祝星栗的腿又开始乱抖,虽然看起来很镇定,但愈见白青的脸色却逃不过她的视线。
“是不是觉得眩晕恶心?”段伏仪急问。
祝星栗摇了摇头,从裤兜里掏出那板速效救心丸,倒在手心几颗。
祝星栗恐高,这病症没得多久,却来势汹汹。
两年前,他接了一部古装电影,二十米威亚刚走过半程,他人就掉了下去。一个小小的工作失误,他足足在床上躺了俩月。
等人康复,心理阴影落下病根,从此告别古装戏,再也不敢登高。也不是没想过治愈,对于卖命,他更惜命,得有个健康完好的身体,他才能去保护另一个人。
如今那个人站在他眼前,声音都有点紧,视线搭在一起,能看出她在为他担忧。
“你吃这个不管用。”段伏仪握住他的手掌,摇了摇头,“能治愈你的,是咬着牙从这里跳下去。”
祝星栗眼神从手掌移到她脸上,女孩子镇定自若,毫不掩饰的关心,以及最理智的建议。他何尝不知跳下去是最好的方法,但是他怕。就像他知道这四年忘记她才是解脱,他也怕。
怕的是紧握在手中的最后一点逞强,都会凭空消失,他不敢。但前路有望,他得去。
段伏仪露出一个歉意的微笑:“我不知道你恐高,如果知道,不会强拉你来。不然,我们现在下去?随便换个别的活动。”
祝星栗将手中的药丸撒入半空,哑着嗓子:“我敢,你陪我一起,我就敢。”
最终,两个命运共同体被绑在一起,在教练员不可言说的眼神里做好了充足准备。姿势一如刚才的暧昧,紧贴在一起,将生命线交。缠在一起。
段伏仪还在安慰他,拍了拍他肩膀:“虽然现在有些怕,但跳下去那一瞬间是很刺激的。你别怕,如果觉得太刺激就大声喊出来。”
祝星栗双手紧搂她的腰,问:“如果跳下去还是害怕,可不可以做点别的事儿转移注意力?”
段伏仪的注意力都在检查绳索上,随口应了声:“安全范围内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放轻松,别憋着自己。”
祝星栗挑了挑眉,山水倒映,眼波温度上升。他随手挑下口罩,露出微挑的唇瓣。
凌空的那一瞬间,像是噩梦重来,祝星栗有一瞬间的恐惧。但很快,伴着段伏仪放肆愉悦的笑声,恐惧消失,像是药到病除。
所有的症结都是她,所有的解药也都是她。
段伏仪笑得很好看,纯粹地没有任何戒备,整个人都散发着吸引人的光茫。祝星栗舍不得挪开眼,黯黑眼瞳里是执迷和忘我,热烈和眷恋。
弹跳趋于平稳,祝星栗没再犹豫,视线锁定住红唇,将脸贴过去,带着一股不可抵挡的欲。望。
吻了上去。
段伏仪眼睛逐渐睁圆,软绵的嘴唇被突如其来的舌尖卷裹,顺着微张的牙关闯进来,然后被步步紧逼,攻城略地。她的视线撞进祝星栗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种叫做难以抑制的热烈情感,脑子就突然一懵。
她的舌头变得软绵,被男人强势勾卷,被吻得找不到方向。呼吸滞住,她只能在一波又一波攻势下喘着气,一颗七上八下的心,鼓胀地找到不到东南西北。
像艳阳高照的清香,无力抵抗的磁场。良久后,祝星栗才恋恋不舍地放开段伏仪。
无波水浪上一偏孤舟,男人环拢着女人站起来,仿佛是无境之地的一对佳侣仙缘。两个人是沉默的,气氛早已变了调,一双眼睛还在迷离之中,一双眼睛却滚烫,烫得整个湖波上的水浪都像烧了起来。
工作人员很有眼色地没去打扰。
迷离困惑的眼神在柔软分开后逐渐醒转,段伏仪不知所措地撑开怀抱,接着深呼一口气,脸像被纵火一样,涨麻感一寸一寸地从唇角向四周蔓延。
低垂着眼,手指抹上唇瓣上的津液,祝星栗哑声问:“明白是什么意思吗?”
姑娘虽然没拒绝,但也没看出是什么态度,祝星栗晦涩艰难地问,带着一些小心翼翼。
段伏仪的心就被这么一句话扯出一道缝,强压心底的慌乱,才佯装镇定:“你技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