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的时候就和你说过很多遍了,”好像不小心戳到了哪个点,御幸表情僵硬了一下,推了推眼镜,“你永远也成不了成宫鸣的,放弃吧。”
话语用不轻不响的音量从御幸嘴里飘出,却像刺一样扎在了泽村的心上。
“如果成为不了成宫鸣那样的投手,是不是意味着会一直在板凳区坐下去……”泽村压了压帽檐。
“有可能。”御幸很快接话道,声音冷冷的,“在你前面还有很多已经在一军呆了5、6年的投手,如果你不出色,自然是一直坐板凳直到退回二军,如果没有本事,自然会有人把你换下投手丘。”
这里是职棒,没有会再像片冈那样,为了培养一个泽村荣纯,白白浪费本该拿下的进攻机会。
“嗯~我也累了,不练了。你好好跑步巩固下盘吧。”御幸把一次性杯子一捏,拿起泽村的走出了牛棚。
之后还练投过几次,御幸都摆着一副写着“无趣”的表情草草了事了。
虽然脸上没表现出什么,但是行动上却刻意地各种意义上无视泽村。
泽村曾经遇到过一次这样的情况,被御幸抓着领子掼上高岛办公室墙壁的那一次。他知道这代表御幸一也在生他的气,却不知道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不知道哪里出问题的还有投球。
没人告诉他,御幸本人更不可能告诉他。
今天的晚饭也只能跟着川口前辈解决了。
跟着川口前辈正走到食堂门口,迎面走来许久不见的坂口前辈。泽村在和那个人接触到视线的一瞬间就低下了头,缩在川口身后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啊……!坂口前辈!正好!”
走在身前的川口却迎了上去,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头递给了坂口。
坂口扫了眼纸上的东西,朝川口点头道:“谢谢。”
走的时候,似乎有意无意地和川口身后正小心翼翼瞧着这两个人的泽村对上了眼神。
等到坂口走远了,泽村才凑近川口身边:“前辈你刚刚把什么东西给他了?”
“没什么,就是队伍的一些暗号统一一下。”川口看了眼跟在身后的泽村,指着他的眼睛道,“你最近又没睡好吗?黑眼圈又出来了哦。”
泽村点了点头,随即被他勾住了脖子:“我看你最近心情不太好的样子……嘛,新人坐板凳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你看对面的巨人不也让本乡坐了一天的板凳吗。像你这样一来就能上一军已经很好了,别对自己要求太高,我请你吃东西。”
泽村只听到了最后一句,用力地点了点头。
“你是不是和御幸吵架了?”川口在排队等餐的时候突然问道。
说到点子上了,泽村把头撇向一边:“不算吵架……但是我不知道惹他哪里生气了,总感觉是练投的时候让他不满意了。”
川口叹了口气:“也是,毕竟你是来补成宫的位置的,自然对你要求会很高吧。”
“不过明天这场能拿下来的话,说不定监督会让你上场试试水,也别太沮丧了,新人!”说着大力拍了拍泽村的后背。
然而第二天的比赛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本乡依旧没有上场,但是巨人的打线就如同大爆发一般,头两局几乎每个打者从捕手御幸的手里拿到了安打,中日龙靠着坚固的守备艰难地拿下了6个出局数,将分差压制在5分以内。
换防之后,泽村看见御幸将捕手面具从头上拽下,身上的出汗量异常巨大。
“暗号被读了。”御幸一进板凳区就直直地朝监督道。
一军监督摸着下巴肉,眯着眼看似放空地看了一会被日光灯打得敞亮的球场,思索了一会儿道:“有几套暗号?”
“一共三套。”御幸道。
“按照打者上场的背号除以3的余数来,辛苦你们的数学了。”一军监督见队员纷纷一脸惊恐的表情,露出了猥琐的笑容。
即便如此,进程依旧非常得不顺利,打线头两局给先发投手施加的压力过大,眼见着投手丘上的人动摇的心态已经清晰地表露了出来,中日龙立刻更换投手,将原本作为后半救援的投手送上了投手丘。
一共投了三局,中日龙换投,但是被巨人六局末一发安打追平了比分。
七局上,巨人板凳区传来了令全场轰隆的动静,本乡走进了牛棚,上半中日龙被完封,下半回合中日龙更换投手,靠捕手御幸强大的肩力不断传向垒手的手套封锁了盗垒。
八局上,本乡登板,用毫无疑问的压迫性的球威狠狠地封锁住了中日龙,全场大喊着本乡的名字,欢呼全日本未来巨星的诞生。八局下中日龙更换投手,本乡上场被三振,后续打者敲出一发安打,靠外野手川口一记回传,才惊心动魄地在本垒刺杀了跑者,残垒换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