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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世怀点点头，脱了外套准备去洗澡。

林小圆在他背后硬邦邦地说：“外套我给你洗了，兜里东西放桌上了。”

庄世怀瞄了一眼，看到照片了，瞬间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他有点无奈地解释：“这是我同事硬塞过来的，我没要。”

林小圆没吭气儿，庄世怀就给他拿了件外套披上：“真不是我故意拿回来的，别人要给我介绍我没答应。”

“你不是加班么还有时间找对象！”林小圆猛地抬头瞪他。

“我不是拒绝了么？”“你还想答应啊？！”林小圆蹦起来一把抢过照片丢垃圾桶里，想想又从里面捡起来，“哗哗”撕得粉碎再丢进去。

庄世怀从来没见过他这么生气的样子，瞪着眼睛鼓着腮帮子，眼里还泛着血丝，好像得了天大的委屈。

庄世怀盯着林小圆的脸好一会儿，叹口气去揉他头发：“我本来就没打算去。”

林小圆狐疑：“真的？”“真的。”

这个答案让林小圆心里舒坦多了。

他缓缓捏紧拳头低下头，发出浓浓的鼻音：“我不是……我就是……我心里不舒服，不喜欢看到你和别人在一起。”

“我没有和别人在一起。”

庄世怀走过去轻轻抬起他下巴，指尖滑过他眼尾，有点湿意：“林小圆，我没有和别人在一起。”

少年闭闭眼，再睁开的时候眼底有一小簇火苗在跳动。

他说：“庄世怀我很喜欢你啊，我真的很喜欢你，你等等我好不好？我会很快长大的，所以你只要再等我一会儿就行，不要考虑别人，好不好？”庄世怀的胸口弥漫出一股疼，往四肢百骸蔓延。

他没办法拒绝，也不能贸然答应，对他来说，除非自己考虑清楚了，否则承诺这东西是不能乱给的。

他实在无话可说，只能沉默地在林小圆边上陪着。

最后还是林小圆为了缓解气氛，故作轻松地推了他一把说：“你去睡吧，我再坐会儿。”

这晚，林小圆在客厅坐到半夜，最后也没能把住宿的事儿和庄世怀商量。

回屋的时候，他看到茶几上留着庄世怀带回来的烟，就摸过去悄悄揣进兜里。

第二天，林小圆一大早醒过来的时候庄世怀已经不在了，他起床发了一会儿呆，扒拉扒拉头发自己收拾上学去了。

车站人还是一样多，他蹲在路边狼吞虎咽地消灭了一个三明治，摸到兜里的烟，掏出来又放回去，又掏出来，最后还是点了一根夹在指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