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张大仙见着温禾似乎什么都并不是很懂,就连阴气入侵这玄门最基本的东西都不知道,还以为是天赋比较好,但不过刚出来历练不久的玄门小弟子呢。
在阵成的那一刻,张大仙大喝一声,阵法启动,在阵中那个‘山鬼’立刻便痛苦地叫起来了,渐渐地,两张脸便显现在众人的面前了,一张便是那个孩子阿俊正正常常的脸,另一张便是一张黄毛猴子的暴戾脸,脸型痩尖,眼球突出,显得可怕至极,这便是‘山鬼’的正体。
但也许是被‘捆仙索’硬生生地磨去了很多阴气的缘故,‘山鬼’显得要弱得多了,身体就像是瘦猴那般,没几两肉,皮下的根根骨头都能看得清清楚楚,离体后的‘山鬼’更是虚弱了,花不了多少时间,‘山鬼’便完全驱除掉了,然之后便是重新将阿俊的灵体引入了。
面对陌生的阵法,阿俊其实有点害怕,但看到温禾鼓励的眼神,他还是鼓起了勇气走进了阵法之中,没一会儿,阿俊便已完全恢复正常了,但因为这具身体被折腾得很了,在喊了大娘一声“妈妈你终于可以见到我了”之后,便禁不住有点发困了。
张大仙表示这是正常现象,毕竟灵魂都在外面飘了大半日了,怎么又可能不累,好好休息一晚就没什么事儿。
而在当日,在张大仙离开前,便与温禾交换了联系方式,并提醒了一下温禾要将自己的护身法器藏好,她之前能不受‘山鬼’的高音干扰,并一口气压制住了‘山鬼’,可能就是她的护身法器起的作用。
玄学界正直的人不少,但走了歪路,想走捷径的人更多,毕竟修行一道异常的辛苦,像是温禾身怀的这种具有强大护主能力的护身法器,也是那些人偷窥的法器种类之一。
温禾下意识地就想说她并没有法器,但话到了嘴边,却是顿住,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点点头应着,直到从村里回到了老宅子后,温禾才将脖子上挂着的东西掏了出来看了看,是老爷子最后留给她的那面玉牌,上面的大猫还是那么凶气十足,活灵活现,但温禾翻来覆去地看,依旧并没有看到些什么特别之处。
这应该不是什么护身法器吧,看着就像是一面普通的玉牌而已,但刚刚中午那会儿,温禾却是清晰地感觉到,热度应该就是从这面玉牌里传出来。
温禾百思不得其解,毕竟她家老爷子这么执着地将这面玉牌要留给她的时候,什么都没有说,或者说,已经无法说了,因为他那个时候,神志已经不是很清醒了。
温禾也仅仅知道,这面玉牌应该是和那些个古籍一样,似乎都是那个高人留给老爷子的,老爷子似乎很喜欢这面玉牌,以前温禾偶尔会见老爷子十分爱惜地把玩着,尤其是外出当神棍的时候,定然必带着。
但这究竟是啥原因,温禾却没有怎么细想了,自己竟也像阿俊那般,回到老宅子没多久便觉得困意十足,一时没能抗住,没多久便迷迷糊糊地睡着,或者说温禾究竟连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了,这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天亮,才被老宅子外头断断续续的敲门声给惊醒。
哦,天,天都完全亮了,她这一觉竟然一睡就睡了这么久,这个时候阿山早就已经过来了吧,该不会迟迟都不见着她,才敲的门?
这么想着,温禾便是赶紧用水冲了把脸,精神一点便冲到门外去了,才刚打开门,嘴里的那一声‘阿山’却是卡在了喉咙里,愣怔怔地看着门外站着的村长、大娘一家和众多村民的身影,好一大群的人,“村长?大娘?你们这是……?是有些什么事儿需要我帮忙的吗?”
“不不不,不是,没有什么事儿需要你帮忙,是,是,是之前的那件事……”
村长这话说得万分不好意思,‘吱吱语语’地才挤出了那么几句话,说到后头才已经没有好气地,瞥了好几眼在他身后厚脸皮推攘着他的村民们,村长极为无奈地叹了口气,好一会儿,这才鼓起勇气将想要说的话给说出来了:“是这样的,丫头,你之前不是来找过我,让我帮忙问问,看村民们有没有愿意来老宅子这边帮你开垦田地的,当日我答应帮你问了,但是这些家伙们个个都摇头摆手,倔得很,没有一个愿意来的。这不,这会儿却是后悔了,昨天要不是丫头你,可能我们就得要多受几天的罪了,孙大娘的儿子也没有那么快能恢复如常,当初我亲自委托张大仙的时候,张大仙其实也没有十成的把握,还说要是搞不好,没寻到那什么什么真正的灵体之类的,大娘的孩子极有可能永远是那个样子,回不来了……”
村长说到这里,最深有体会的大娘便也沉默不起来了,忍不住直接跳出来接话道:“就是就是,丫头,我孙大娘虽然没什么文化,也看不懂张大仙的做法,但是大娘我的眼睛还是清明的,看得到丫头你帮了我们很多,我那口子后来也和我说了,昨个儿我就像是个听不进话的疯婆子一般,要不是丫头你转达了阿俊的话,才让我冷静下来一点的话,后果估计不堪设想……所以,我听说你这边有地需要帮忙,我便让我家那口子过来帮忙了。”
“哦,对了,还有阿俊这小子,昨晚上醒来后便缠着我让我做绿豆糕呢,说是答应大姐姐要带给你尝尝的,这不,今儿一大早我就起来做了,但我说实话哈,大娘这绿豆糕做得并不怎么好吃,也就我家这小子喜欢着呢,你别嫌弃就是了……喏,阿俊,别眼巴巴地看着了,你不是要把绿豆糕带给大姐姐尝尝么?还不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