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只是几句话的往来,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
末了,男人若有所思地打量了叶晨一番,便转身走开了。
“他答应明天放了那个女孩。”
“真的?!”叶晨闻言太过激动,以至于两只手已经抓皱了alvarez的衣袖,却还不自知。
alvarez目光落在她的双手上,眉心不觉间皱紧。
“对不起,对不起。”叶晨忙收回双手。
“不过他有一个条件。”alvarez抬杯浅饮了一口,“他要求伯来与他正在谈的项目要再让十分利给他。”
叶晨虽然为深入商场,但也懂得伯来的项目让十分利大概是怎样一个概念。
“那你……”
“我让他给我一天的时间考虑。”alvarez看向叶晨,湛蓝的双眸深不见底,“我可以答应他,但是这十分利得由秦升出,只是不知道这个孩子在你们心中到底值不值十个亿。”
十个亿!这可能是她一辈子都接触不到的数字,更别提是金钱。
“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十个亿实在是……”
alvarez打断叶晨的话,“给你一个忠告,别尝试和商人讨价还价,尤其是你有把柄在他们手里的时候。相信我,只会越谈越糟。决定还是要你来做,不过你只有一天的时间,别考虑太久。”
alvarez说罢,便又回到了人群中。叶晨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失去了支撑。现在的秦氏,恐怕真的拿不出这十个亿来。
叶晨漫无目的地穿过人群,一路浑浑噩噩,跌跌撞撞,握在手里的手机,几番拿起,解了锁却又放了下来。
秦升现在也是最难的时候,她不知该怎么开这个口。
脚踝处传来一阵刺痛,叶晨一个不稳径直跌了下去。膝盖狠狠擦过地面的粗糙,疼痛感袭来,她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膝盖,鲜红的血液闯入视线,她的头脑才清醒了些。
秦升的话突然闯入脑海。
“alvarez的话,你最多只能信一半。”
叶晨挣扎着站起身,抬眸间竟发现那个男人就在不远处和几个人举着酒杯,有说有笑。
如果alvarez从一开始就抱着报复的目的“帮助”她,那么一切就都有可能是假的,她不能只听他的一面之词。
叶晨拖着受伤的脚踝,吃力地向男人所在的方向挪动着。
或许是此刻的她太过狼狈,还未等她接近,那群人中便已有人注意到了她。
很快那个男人也注意到了叶晨,他看向她的目光有些复杂。但或许出于所谓的绅士精神,他还是走过来,扶住了她。
叶晨紧紧抓住他的双手,“gli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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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律师,真是不好意思,这么早就来打搅你。”戚闵捷朝吴妈使了个眼色,吴妈会意从背包中拿出一个文件夹来。
张士齐拿过文件夹打开粗略地翻看了一遍,“秦夫人,您这是?”
“请帮我拟定一份个人股份转让书,还有一份遗嘱。”
“秦夫人,我看您身子骨这么硬朗,完全没有必要这么早交代后事。”张士齐将文件一合推到戚闵捷面前,“我建议您还是先不要急着转让股份。”
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维系在于“利益”二字。张士齐看过太多大家族的纷争,没有了股权,便失去了利用的价值,也就顺理成章地成为了利益的牺牲品。
“我从前以为自己很坚强,没了谁都一样活。但志恒走后,我发现自己失去了精神的支撑,整个人都垮了。我这么做,也只是希望万一哪天我不在了,能靠法律来维系秦家一时的和平,能有一个人保住秦氏。”
“既然您都这么说了,这个忙我帮了。”张士齐收回文件夹。
“我还有一件事相求。”戚闵捷重重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是看着秦家这几个孩子长大的,都熟得很。但我今天来找你这件事,请不要告诉秦家任何一个人。为了秦家,也为了你自己。我不想你因为我的自私而让你也卷入秦家的纷争。”
“这点您放心。我张士齐的嘴,谁都撬不开。”张士齐笑笑,“不过我还是坚信像您这样的好人,一定会长命百岁。就算为了秦氏,您也一定要保证身体。”
戚闵捷只是苦笑,不作声。
“妈,我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妈!”
一些零碎的画面闯入脑海,戚闵捷只觉得头痛欲裂,心脏也似乎随之崩裂了一般,痛得她几近窒息。
我?我哪里算得上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