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看向前方约百米处的宾利,“车怎么了?”
“感觉有点……有点不灵敏……”
不灵敏?她上午开着都好好的。
程晚歌盯着宾利,发现前轮有些抖动,想让他先靠边停,让拖车拉去维修。
“你先不要……”
话未说完,宾利突然猛地往左侧冲去,一阵刺耳刹车声后,与迎面而来的一辆洒水车撞在一起,冲击力度让地面都震了一下。
周围人惊呆了,反应不过来。
洒水车水罐破裂,自来水喷泉似的往天上洒,腾空四五米后坠向地面,砸得啪啪响。
程晚歌在出事的第一时间凭直觉踩了刹车,后面的车躲避不及,狠狠撞上她,估计车尾已经惨不忍睹。
她没功夫去管车子,迟钝的脑袋缓缓转动,明白过来发生什么,望着面目全非的宾利身体发抖,近乎哭泣地喂了声。
“瞿天成,你听得到吗?”
几声杂音,接着是他痛苦沙哑的嗓音。
“晚歌姐……我好疼……”
“别死!别死!我不许你死!”
她拿着手机冲下车,与回过神的好心路人们一起,努力的想把他救出来。
同时有人拨打急救电话,附近的交警也在往这边跑。
外面一片混乱时,瞿天成艰难地夹在座椅和方向盘中间,咳出两口血,哑着嗓子跟她说话。
“要是我死了,你会不会铭记我一辈子?肯定会的吧,我的晚歌姐看起来像冰山,其实最善良了。这样想想似乎也很划算呢,能被你怀念一辈子,那是多大的荣幸……不过你不要为我守贞,遇到对你好的人还是要结婚,我舍不得你孤孤单单……”
眼泪打湿脸颊,她央求道:
“你别说了。”
“晚歌姐,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爱上你了,这不是甜言蜜语,是真心话。我记得你穿的是一套黑色西装,看起来那么飒爽,把旁边肥头大耳的男人都比成了渣渣……可后来又看见你因为胃疼,一个人躲在办公室路偷偷吃止痛片,当时我就想,我一定要照顾你……”
程晚歌的视线完全被泪水模糊,捂着脸说不出话。
瞿天成动了一下左腿,疼得吸了口凉气。
“我的腿好像断了,打钢钉会留疤的吧,到时候你会不会嫌弃我?都说疤痕是男人勇敢的象征,我身上还一个象征都没有呢,这次算是如愿以偿了,哈哈。”
他笑完转眼就变得心情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