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字。
顾青云将笔放在乌木笔枕上,侧脸问:“会了吗?”
阮林林沉默半晌,呆呆说了句。
“你是左撇子啊。”
他笑了笑,揉揉她的花白的头发。
“起来吧,想干嘛就干嘛去,不用不好意思。”
原来……他早就看出来了?
阮林林大惊,简直无地自容。
而他好似一个没事人,已经坐回原位继续写字了。
既然如此,阮林林拎着包悄悄溜走,去新房子里找自己的小教练。
客厅里,手机铃声打破宁静。
顾青云拿出来看了眼,是以前的老同事,按下接听。
“喂?”
“老顾,听说你出院了。身体怎么样?改天我们几个老家伙去看看你?”
他摇了摇头,“不用,心意到了就行。”
“不是吧,这么久没见,你不想跟我们聚聚,一起喝杯茶?我前段时间刚去云南,弄到不少好普洱呢。”
他嘴角轻扬。
“真不用,医生让我少喝茶,免得刺激心脏。还有……梦芝她不喜欢人多。”
“我看主要还是因为后面那条吧?哼哼,重色轻友的家伙。”
顾青云笑道:“行了,等我身体再好些,请你们吃饭赔礼谢罪。”
“这顿饭我可记住了,你休想反悔。”
挂断电话,程晚歌面无表情地走出来。
“你为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守在家里当小媳妇。可她呢?天天就想着往外跑,哪儿像六十八的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十八呢。”
顾青云整理毛笔,“不全是她的原因,我本来就不喜欢聚,人多吵得我头疼。”
“你就继续自欺欺人吧。家里酱油没有了,我去小区外面买瓶酱油。”
程晚歌没好气地说完,拿上钥匙和零钱,出门买酱油。
晚上六点,太阳只剩最后一点余晖,大片大片的火烧云染红半边天空。
程晚歌刚走出小区大门,面前就开来一辆鲜红的法拉利,正好停在她面前,把去路挡得死死的。
车窗降下,露出一张白嫩嫩的年轻男性脸庞,头发染了一撮灰,耳朵上戴着钻石耳钉。
正是公司的大合作商之一,正山集团采购部经理,瞿天成。
瞿天成二十三岁,刚从国外毕业回来。本人除年轻时尚长得好以外几乎没有优点,能坐上这么高的位置全靠他的董事长亲爹。
好在他本人热情开朗,善于交际,工作做得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