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面时,罗亦晟似乎和她一样没想起当初的一切,只当她是陌生的应聘者。现在回想起来,好像那么一回事!自己能以应届毕业生的资历&ldo;越级&rdo;成为罗亦晟的秘书,大概是托当初那一点点&ldo;交情&rdo;的福。这家伙果然还是没变,什么事都闷在心里不肯说出来。两个人回到阮意欢新居的时候看到了一个意外来客。陆朗。陆朗这次车祸并不严重,只是他病情复发才会陷入昏迷。经过一晚的调整他看起来已经好多了,虽然脸色难免会有些病态,但他看上去很精神。瞧见阮意欢和罗亦晟并肩走回来,陆朗脸上并没有太多表情。他上前伸手接过阮意欢手里的东西:&ldo;家政公司的人已经走了,你真够放心,人都不留一个就出去买东西。&rdo;阮意欢没多解释什么,更没问陆朗是怎么找过来的,自自然然地接口:&ldo;这里也没什么值钱的。&rdo;陆朗笑了笑:&ldo;没错,你对这里一点都不上心。当初我们来挑的时候你还说你又不到公司上班,买这房子有什么用。&rdo;阮意欢不说话。陆朗没指望阮意欢会和自己回忆往昔,他的话是说给罗亦晟听的。陆朗知道自己活不久了,所以怎么都想看看罗亦晟变脸的样子。这个家伙曾经在阮意欢的过去出现过,又被阮意欢选中过,他很难不产生敌意。不过即使是这样,陆朗还是得承认罗亦晟确实很出色,即使他没生病也不一定有胜算。唯一不好的地方在于这家伙太拧了,又闷又别扭,和这样的人过日子会很累。陆朗知道自己没权利干涉阮意欢的选择,但他不介意多刺激刺激罗亦晟!不管罗亦晟是因为他的刺激而退出阮意欢的生活,或者是因为他的刺激而开始改变‐‐变成更适合阮意欢的那种人,陆朗都乐见其成。这样的心情让陆朗整个人都恢复了精神,仿佛一下子回到了过去。那时候他们都还是小孩,不明白大人之间的恩恩怨怨,阮意欢总是无条件地信任他、依赖他,而他也只知道怎么保护、怎么爱护这个&ldo;妹妹&rdo;。那时候阮意欢再怎么闹腾,他和阮复都甘之如饴。那样的感情、那样的日子才是最纯粹最美好的。在生命最后一段日子里,他想要找回那时候的好时光。陆朗一脸自如地跟着阮意欢进厨房,他洗菜阮意欢切菜,配合得相当默契。罗亦晟绷着脸坐在客厅。他干坐了许久,拿过阮意欢新买进了财经杂志翻看起来,试图缓解心里的烦躁。徒劳无功。罗亦晟终于还是站了起来,走到厨房门口说:&ldo;需要帮忙吗?&rdo;阮意欢:&ldo;……&rdo;就您这难看的脸色谁敢让你帮忙?陆朗倒是老实不客气地问:&ldo;土豆皮会削吗?&rdo;罗亦晟:&ldo;……换个有智商点的问题。&rdo;陆朗直接把一小篮土豆塞到罗亦晟手里:&ldo;削吧。&rdo;罗亦晟:&ldo;……&rdo;看着罗亦晟憋闷地拿着刀到外面削土豆,阮意欢忍不住笑眯起眼。难得能看到罗亦晟吃瘪,必须给陆朗点个赞!陆朗瞧向阮意欢,一板一眼地教导:&ldo;看到没有,送上门的劳动力就该这么差遣,甭跟他客气。&rdo;阮意欢:&ldo;……&rdo;她怎么觉得怪怪的?阮意欢重新出现在阮氏,引起了董事会的震动。原因在于她是和陆朗并肩走进会议室的。已经沦为傀儡一样的阮建国见到阮意欢时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手不停地哆嗦。这个女儿不像他也不像她母亲,她和阮复一样,像足了他们外公。每次看到他们兄妹俩他都像看到他们的外公,那个一手打下阮氏天下的老人,从他搭上阮意欢母亲的那天起就主宰着他的命运,改名、入赘,所有别的男人不能忍受的东西,他统统照办。但凡他起了半点不该有的心思,那个老人的眼睛都锐利得像刀锋,直接把他那一丁点想法斩断。在那个老人死后他把阮意欢母亲哄得很好,于是他第一次有了自由的感觉‐‐自由地主宰一切,自由地享受金钱和地位带来的美好生活。偏偏在阮意欢母亲去世、他接回小儿子不久,接二连三的变故就不断发生:先是大儿子阮复车祸,接着是女儿带着刚从昏迷中苏醒的大儿子离开,再后来是阮氏大权旁落,陆和芳父子成为阮氏真正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