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阿阮你这个样子,真是个大美人啊。”主持人一边笑,一边示意摄影师给他拉一个大特写——嫩得能掐出水来的如画眉目,配上一头栗色长卷发,居然半点不显突兀,反而有种雌雄难辨的高冷美人气质。青年当场摘下假发,笑得一脸纯良,头发有些凌乱,一缕额发耷在眉梢,更显出他的七分可爱三分青涩来。阮暮灯原本就很高,此时踩了对高跟鞋,更是足足比女主持高出了大半个头,一株青葱挺拔的小白杨似的,当被主持人连番追问到底怎么跑到后面去的时候,他狡猾地一歪头一挑眉,落下两个字,“你猜?”&&&&&&&&&阮暮灯和萧潇退到后台的时候,正好遇到准备上场的白意鸣。今天白影帝穿了一身铁灰色的西装,纯黑的衬衣,白底暗蓝斜纹的领带,领夹上镶着一颗小指盖大小的蓝宝石。“白先生。”阮暮灯立刻和对方打招呼,周涵也凑上前去,和对方握了手。“哈哈,我刚才在后面看了你们的表演。”白影帝笑得很开心,“阿阮你那扮相真是太有意思了,而且居然还很好看!”“你就别笑话我了,”阮暮灯脸颊微红,岔开话题,“对了,还没谢谢你送我的那只手表,非常漂亮。”他指的是年前白意鸣托人带到萧潇家的新年礼物,他送了青年一只oga的珐琅面手表,论价位远远算不上顶尖名表,但正符合青年的年纪和定位,不过于张扬,又能戴出去撑场面,算是相当贴心且考虑周全的礼物。“新年礼物嘛,你合用就好。”白意鸣笑笑,轻轻摆摆手,示意自家师弟不必和他客气。距离白意鸣登台还有两个节目,于是三人也不着急,就这么站在一个角落里,随意寒暄闲聊起来。就在这时,他们忽然听到几声尖利的女子的尖叫声,三人顿时停住了话头,纷纷循声望去——却见两米之外的一群身穿水蓝色蓬蓬裙的少女,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似乎是有人扭打在了一起,有人尖叫,有人嘶喊,还有人甚至大声叫着“救命”。“这是怎么了?”白意鸣蹙起眉,看向骚乱的人群,“她们这是在打架?”那边的骚动很快便惊动了后台的工作人员,一个中年女人带着两个高大的保安,如同摩西分红海一般,扒拉开那十多个挤成一团的姑娘,将其中一个姑娘摁倒在地上,似乎是极力想要将人制住。“天啊!玲玲这是怎么了!?”“她发疯了吗!”从阮暮灯的角度,刚好能看到那个被两个大汉压倒在地上的姑娘——蓝裙子粉外套,蓬乱的梨花头上斜斜地戴着顶粉钻皇冠,正是先前站在他旁边的nlk47的centre!只是那原本清秀靓丽的一个小姑娘,此时表情扭曲、面目狰狞、目眦尽裂,眼影混合着黑色的睫毛膏在眼周糊出两团污渍,唇彩早就蹭花了,下巴两腮都是油汪红亮的一片,一侧脸颊上还有四道手指抓出的血痕,一身纱裙撕扯得七零八落,亮片水钻和彩珠散落了一地。她喉咙里发出“赫赫”的喉音,形如犬科动物恫吓般的低吠,全身抽搐得似一尾离了水的活鱼,四肢并用地在地上扭曲挣扎着。姑娘这动静力气极大,两个高大的保安开始还怕弄伤了小偶像,不敢使出全力,但很快就发现,根本就没法将人摁住,不得不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姑娘身上,试图控制她的反抗。“哎呀,怎么会这样?”那中年女人似乎是nlk47的什么负责人,此时脸色都吓白了,手足无措地胡乱比划指挥,“你们快将她摁住!叫医生,叫医生来!哎呀,将她摁住——哇啊啊啊啊啊!!!”中年女人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她旁边那些已经吓呆了的少女们,也像一群吓坏了的羚羊似地,呼啦一下四散逃开——那原本被人制住的姑娘,突然猛力一甩膀子,像甩飞两麻袋土豆般,生生将两个一米八的壮实大汉扔了出去,随后一跃而起,两手往前一伸,死死掐住了那中年女人的脖子!、六、耳报06“卧槽!”围观的周涵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这特么还是个妹子的力气吗!”“不对劲,这不像是普通的疯病……”白意鸣蹙起眉,压低声音对身边的阮暮灯说道。虽然精神病人发起疯来力气也会很惊人,因为他们通常不会在意会不会弄伤自己,但毕竟只要是个人类就会有个限度,一个身高堪堪一米六,体重不到九十斤的娇弱姑娘,就算再怎么突破极限,也不可能一下子甩飞两个加起来足足是她四倍体重的彪形大汉的。“怎么感觉像是闹撞客……”所谓撞客,是指冲撞了死者魂魄或是阴怨邪气而引发的一系列离奇病症。凡撞客者,轻则高热不退、昏迷不醒、神志不清,重则言语错乱、狂言谬语、悲喜无常,若是更严重一些,被成了气候的阴魂冲了身的,则身体不受控制,力大无穷,似疯如癫,甚至还可能做出自残、伤人之类闹出人命官司来的举动。这些症状看着很像精神分裂,但在白意鸣和阮暮灯这样学过些法术的人看来,两者还是有很大的不同的。至少此时那个凶狠地掐着别人脖子的少女,一双纤纤玉手使出来的劲儿,已经大到快要将一个大活人的喉骨生生捏碎了——这就绝对不是“精神病”三个字能解释过去的了!此时后台的动静已经闹得很大,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和哭喊声已经大到舞台上的音乐声都快压不住了。越来越多的工作人员闻讯匆匆赶来,四五个大男人合力掰开了粉衣姑娘掐在女人脖子上的手,那中年女人已经缺氧晕过去了,软绵绵地滑倒在地上,又被人连拖带抬地赶紧移开到安全的地方。只是姑娘挣扎的力道仍然很大,连踢带打,拳拳到肉,还跟条疯狗似的,檀口一张就往人身上咬,一口一个血糊糊的牙印儿。几个工作人员和她一番撕扯,不是被姑娘摔到墙边撞到了头,就是侧肋肚子上挨了黑手,更惨的一位虎口被狠狠咬了一口,上下两道整齐的半弧,呼啦啦的冒着血,差点儿没直接被撕下一块肉来。nlk47的姑娘们看到这个场面都吓得腿肚子转筋儿,跟一群被雨打了的鹌鹑似地缩到角落里瑟瑟发抖,休息室里等候的嘉宾演员几乎都听到了动静,全都堵在走廊里看热闹,但被几个场务强硬地拦开,只能隔着十多米探头探脑地张望,甚至还有人掏出了手机企图拍照。还有些工作人员有心帮忙,但眼看着粉衣姑娘那满口鲜血张牙舞爪的疯劲儿,还有受伤的几人那又疼又伤的凄惨模样,一时间居然没有一个人敢上来。这会儿后台的秩序差不多算是彻底失控了,外头的晚会却还在直播。四个主持人都收到了导播的消息,正强颜欢笑,东拉西扯拼命拖延时间,导演组急得上火,但奈何姑娘实在太过凶残,仿若叶问再世,一个打十个,愣是没人能将她撂倒。“我去制住她。”阮暮灯看不下去了,扯掉衬衣袖口两颗扣子,瞅着姑娘转身的空档,上前扣住她一侧的手腕,在她大吼着回头的刹那,脚踝一勾一拉,给她来了个结结实实的过肩摔。妹子力气虽大,但体重却很轻,正适合用这些巧劲对付。阮暮灯这招很有效,粉衣姑娘猝然五体投地被人扣在了地板上,本能的立刻又要挣扎。“拿根绳子来,快点!”阮暮灯大声喊道,同时手脚并用锁住姑娘的各个大关节,任凭她力大无穷,牙口锋利,却愣是使不上力、转不过头,只能像一只落入了陷阱的困兽一般,喉头赫赫作响,扯着脖子嘶吼咆哮。“来,先用这个凑合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