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冰凉凉的触感让聂梓夜本能地缩了一下舌头,伤口不小心蹭到压舌板,疼得“嘶”了一声。
“咬得不轻啊,回去喷点云南白药就好了,注意别吃刺激性的食物。”宋默对着路灯,看得很仔细,神情专注又认真。
聂梓夜等他看得差不多了,才咬住那根压舌板,含糊着说:“看好了吗,这个可以拿开了吧?”
宋默收回手,乖巧地冲他点点头。
聂梓夜将压舌板扔进垃圾桶,又问他:“你随身带着那个干什么?”
“你说这个?”宋默从裤兜里掏出一大把压舌板,见聂梓夜表情有些僵硬,才笑着说,“上完课有多余的说要扔掉,我觉得挺浪费的,干脆拿回家当雪糕棍。”
聂梓夜:“……”
还挺节约。
说到上课的事,宋默又忍不住跟他吐槽最近班上正在忙的事:“运动会报名不是自愿的吗,怎么能强制别人报名呢?我又不会打球,去了不是给他们拖后腿吗?”
“打什么球?”聂梓夜问。
“排球。”宋默艰难地挤出这两个字,活像是对这两个字产生了阴影。
聂梓夜愣了愣:“不是打篮球吗?”
“我们学校有校际篮球赛,以学院为单位,不算在运动会项目内。剩下的项目能不报名的我都没报,就只有这个排球,说是集体项目,大家都要去。”宋默说完,停顿片刻,又小声说,“是一班和二班联合报名的,两个班的男生加起来就七个人,刚好上场六个再加一个替补。”
宋默为了争取那个替补的位置差点没跟体育委员动手,最后体育委员拉着他来到二班门口,指着坐在前排的一个手打石膏的哥们说:“你看看他,再摸摸你的良心,你好意思让一个伤残人士上首发吗?!”
宋默沉默了几秒钟,问他:“我现在去打个石膏还来得及吗……”
答案肯定是不能,否则体育委员会把他撕了的。
聂梓夜边听边忍着笑,他揉了揉宋默的头发:“要不这样,如果赶得及回来,我就教你打排球,怎么样?”
“你连这个也会?”宋默扭头看他。
“……又没什么难的,小学体育课都学过吧。”聂梓夜不太确定地说。
他有时候觉得宋默懂得很多冷门知识,比同龄甚至比他年纪还大的人懂得要多,可有时候宋默又会在某些常识问题上卡壳,烦恼着对别人来说都不是烦恼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