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吃饭了吗?&rdo;芜母问。
&ldo;吃过了。&rdo;
&ldo;芜忧,你过来坐,我跟你说点事。&rdo;芜母把轮椅推到沙发旁边,拍了拍沙发,示意芜忧坐过去。
芜忧正在收拾垃圾桶,她没有起身,也没有抬头,她说:&ldo;您说吧,我听着呢?&rdo;
&ldo;昨天邢老板又给我打电话了……&rdo;
&ldo;好了,您别说了。我们以后都不要谈论这个话题了,好吗?&rdo;
芜母没有继续说下去,她停顿了一会,又说:&ldo;好,我们不说这个,说别的。我想让芜虑去美国。&rdo;
芜忧站起身,有些不解:&ldo;为什么?&rdo;
&ldo;斯幽在美国,他们俩离得太远了,时间久了,感情会淡的。&rdo;
过了好一会,芜忧冷笑,语气嘲讽:&ldo;所以,您是希望芜虑能牢牢抱住阿星这颗大树是吧,是吧?&rdo;
芜母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芜忧看了母亲一眼,有些赌气:&ldo;芜虑就算去了美国,他和阿星也不一定能永远在一起,感情的事谁也说不准。&rdo;
&ldo;如果不去,不在一起的可能性就会大很多。&rdo;芜母淡淡说着。
&ldo;哈……那您有没有想过他去美国需要多少费用,我们怎么可能负担得起!&rdo;芜忧生气母亲从来都只为芜虑考虑,现在这个家那么困难,哪有可能再送他去美国。
&ldo;所以,你就答应邢老板。&rdo;
芜母看了芜忧一眼,似乎是感到愧疚,只一眼,她又匆匆把目光撇开。
芜忧惊诧,她猛然看向坐在轮椅里的芜母,她感到身体前所未有的凉,从心里到身体,从头到脚,一片冰凉,凉的有些麻木,邢老板是什么样的人,她不会不知道,好色,利欲熏心,他能拿出高出市场价十多倍的钱来签自己,那肯定就是有别的图谋。
是谁说天下没有无不是的父母,自己的母亲一向没来由的偏爱芜虑,虽然是同一天出生,可是在她的心里自己永远是服务于芜虑的那个人,这让她一度感觉很绝望,她低声说:&ldo;如果我不答应呢?&rdo;
芜母坚定地说,似乎有些生气:&ldo;那你就退学,供芜虑去美国。&rdo;
芜忧觉得自己的心凉的都不会跳动了,可能这也是别人所说的心如死灰吧,芜忧眼里噙着泪,都心如死灰了,怎么还会想流泪!
&ldo;呵……真好啊……&rdo;
芜忧慢慢走到门口,开门走了出去,她不想呆在这里了,一刻也不想,这个家不是家,是冰窟。
☆、我们在一起吧
走出家门,芜忧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她沿着楼梯一级一级地往下走,此刻的她真希望自己不再清醒,不再眼看着这个世界对自己的恶意,她想逃离这一切,逃离所有的人和事。
忽然她脚下踩空,人直接从楼梯上滚了下去,她没有尖叫,也没有觉得疼痛,心已经如死灰,外界的感受对她来说也不重要,于是她就那样豪无声息的滚了下去,直到&ldo;咚&rdo;的发出一声闷响,她撞击在了墙壁上。
秦珩是跟着芜忧走到家门口的,他害怕她一个人走夜路危险,于是就跟在了她的身后,直到目送她进了家门,自己望着整栋楼在那里出神,他不知道哪一家的灯光是属于她的,但他就是想看着,看着这温暖的万家灯火,想想她在里面吃饭睡觉走路的样子。
出了一会神,就在他打算离开的时候,忽然听到一声撞击,于是扭头环顾,发现楼梯拐角处有一抹熟悉的衣服,他慌忙奔上楼梯,就见芜忧安静地躺在那里,脸上有几处擦伤,眼睛半睁半闭,也不知道她是晕了还是清醒。
&ldo;芜忧!&rdo;
秦珩惊得几个跨步过去,从地上扶起她,呼唤着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