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像个小动物一样,走路不喜欢发出一点声响,眼神无辜又可怜,她的妈妈就这么出现在他面前。
宴酌明明记得,以前自己甚至半年都见不到林小敏一面,两人同处一个屋檐下,却连对方的踪迹都难以发现,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
宴酌其实知道,是从宴平最近的一次家暴开始。
妈妈好像终于想起了自己还有一个儿子,小心翼翼地想靠近他。
他又想到了会所里见到的那个男人,为了给儿子治病,像条狗一样卖肉,哀求他的话不像假的,他是真的爱自己的儿子吧。不像林小敏,都这么大年纪了,还用这种稚童般的眼神看着他。
林小敏太脆弱了,永远活在宴平的羽翼下,被啄得片体鳞伤却没能力逃离,真是个废物。
宴酌这么想着,冷眼看着林小敏,没有开口。
少年站在玄关处换鞋子,余光看到林小敏穿着睡衣,慢吞吞地从楼上走下来,直直地朝这个方向走过来。
管家不知道去了哪里,但女佣却还停留在客厅里,正在打扫,没有一个人敢看相对而立的母子俩。确是免不得在心里嘀咕,夫人最近见少爷的次数有点多了。
少爷什么时候和夫人开始熟悉了?老爷知道吗?
“小酌。”林小敏靠近,突然开口叫了一句,脸上的笑容有点僵硬,但却很讨好。
宴酌抽着烟,吸了口后侧头将烟雾喷洒在远处,眼睛看着正在忙碌的女佣:“嗯。”
“妈妈有事吗?”
是个几乎不怎么使用的称号,但宴酌却肆无忌惮地叫了出来,然后歪了歪头,看向林小敏手里拿的盒子。
笑了笑:“是送我的吗?”
“妈妈准备了很久吗?趁爸爸不在,想要送我?”
“妈妈看着管家不在,还选了监控看不见的地方。”
“妈妈不怕爸爸知道了又打你吗?还是妈妈早上说让我乖乖的,”
宴酌随意将烟夹在手里,靠近林小敏:“妈妈却自己先不乖了?”
真是什么话都被宴酌说了,宴酌自己也快被自己逗笑了,看着林小敏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就觉得莫名很好玩,连带着糟糕一天的心情都好了一点。
他终于能理解一些热衷于都小孩的家长了,林小敏不是小孩,却是比小孩好玩多了。
又蠢又笨,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随便吓唬几句就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