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敏坐在角落里,小口小口地喝着米粥,配着一根酸酸的瓜条。
这处是宴平给他安排的餐厅,像个给猫猫狗狗搭得小窝,但很温馨,如果宴平不在家,林小敏可以在里面呆一天。
房间里没有窗户,只有一盏小小的灯,昏暗幽闭,拥有林小敏熟悉的味道,很像她在小河村的那间破屋子。
小河村……好遥远的记忆了……林小敏恍惚了一瞬间,摇了摇脑袋,默默地用手敲了敲脑袋。
粥只有小小一碗,宴平一直说他胃口小的可怜,但林小敏却已经喝不下了。他把粥放在一边,起身走到小沙发上。
然后凝声听了片刻,确定外面没有人来了,才小心翼翼地蹲下来,拿出自己藏在沙软垫下面的一个小盒子。
只是一个很普通的木盒子,上面有个小小的搭扣,林小敏用手扫了扫上面的灰尘。
“幸,好…”
林小敏送了口气,然后打开盒子,从里面拿出了一件白色的毛衣。
面料很薄的一件毛衣,看大小明显不是他可以穿的,如果被看到,会被认为是宴平的尺码。
所有人都说林小敏脑子笨,是个笨蛋,但林小敏早就想好了,从去年开始织的时候他就想过。
如果这个盒子被宴平发现,他就说,是自己给宴平准备的惊喜。
他不会撒谎,一撒谎就会被宴平发现,然后这个男人就会说他有野心,然后肏他,肏得他逼一片嫣红,打他屁股,把精液抹到他嘴里,惩罚他。
然后恶劣的找理由,说自己是在调教他,因为他不乖。
林小敏太笨了,嘴巴说不出反驳的话,只能任他欺负。所以他一开始织的时候就没有明确想过是送给谁的。
不过,不过,宴平又打他了,这次打得太狠了,他好痛,他好痛………
宴酌看着会所经理带来的一排小男孩,抽着烟,并没有多大的兴趣。
倒是站在最后一排的一个皮肤有些黑的男子吸引了宴酌的注意力,宴酌一眼看出来了:“你结婚了?”
没头没尾的话,现场的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他的意思,那个男人脸色却一下子变了,扑通一下子跪下来。
看来是猜中了。
会所经理战战兢兢地解释:“酌少,这,这这我们也不知道……”
“耍我们呢?”莫闻群道“不说都是没玩过的吗?他妈的孩子都有了。”
“呼~”刘昊吹了声口哨,这下子是真开始看热闹了。
经理吓的出了一身汗,撒气般得狠狠踹了那男人一眼,咬牙切齿:“你不是说你单身吗?都有孩子了还敢出来卖?”
踹了几下犹嫌不够,撸起袖子还想在打他。宴酌这时开口:“别吵,松开他吧,我问他几句话。”
经理也是个人精,眼珠子咕噜咕噜赚了两圈,就自我感觉懂了宴酌的意思,嬉皮笑脸地退了下去,站到了一边。
宴酌上前两步,垂眼打量了那个男人一眼。
这男人看起来年纪估计二十五六,皮肤不白,身材也不纤弱,虽然穿得和这里的其他鸭子一样骚,但一眼就能看出不是混这一行的人。
可能是宴酌的气场太强大,那男人被吓得发抖,扑通扑通得磕起头,开始哭着求饶:“酌少,酌少您饶了我吧,我也是身不得以啊,我老婆和人跑了,孩子先天性心脏病,我家还有三个弟弟,我又没读过书,”
“实在是,没钱啊,”
说着,那男人好像想到了什么,突然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张皱皱巴巴的照片,跪扶着将照片递到宴酌面前:“您看,这是我儿子,他叫平安,多可爱了,我我真的不忍心看他死。”
宴酌看了眼照片上的那个小男孩,确实很可爱,笑得很灿烂。
被爸爸抱在怀里,手里拿着脸颊的糖葫芦,一口蛀牙咧嘴笑。
少年突然就想起了自己小时候,从来没有过这么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