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干净的衣服也被去除,□□在外的躯体遍布刑具的伤痕,有些地方早已结疤又被翻开而有了炎症,有些地方更是露出森森白骨,可以说没一块好肉,而人低垂着头颅,发丝垂下看不清那人是醒着还是昏着。
坐在木头椅子上的张璐注意到了陌生的气息,警惕地转过身,却在看清人时送了劲:“五殿下,怎么来这种污秽之地了?”
霍成殇看着人解开绑在铁门上的锁链,走进牢房:“行狱是关押罪人之地,按道理我是参与者,亦是皇子,不管是就事论事还是以闲散的游玩态度都能成为来的目的。”
“他人都说五殿下沉默寡言,浑身戾气冰冷至极,凡是靠近者均被吓退,然而这一看传言不可信。”
霍成殇面对张璐的调侃充耳不闻,只是将手里的挂灯放在桌子上。
“传言本就不可听,闲杂时候到可以当个乐子玩玩,倒是提刑官大人不也是如此。”
张璐笑了:“五殿下当真不愧是五殿下,我这就将罪犯叫醒。”
霍成殇抬手制止了对方的行动,所谓“叫”醒在这里只会更痛苦,不管是一盆冰水浇下来,还是一盆盐水,辣椒水浇下来亦或是被活生生打醒,都要承受比原先还要加倍的痛苦,痛不欲生,所以相比于清醒睡着了反倒是件轻松事。
傀朝的刑罚里,罪犯在行刑前是能够经历酷刑的,只要保证还有一口气能撑过行刑就没有问题。
“五殿下,还真是位温柔的人。”
霍成殇对此倒显得不值一提,拿过桌上的酒坛子倒满一碗酒,又给张璐已空的酒碗倒上。
“别糟蹋了这碗荷花酿,去去这里的糟糕气息,享受享受夏日的清香。”
“张璐在此谢过五殿下。”
眼见对方拿起酒碗,霍成殇也举起酒碗,酒碗在半空中短暂的相碰一下,递到嘴边,清凉的酒水入口,淡淡的荷花香萦绕口腔,就连回味还带着一股子甘甜与辛辣,不得不说这次宫里酿得酒很香。
俩人简单喝了两轮之后,颇为默契地放下酒碗。
张璐看向霍成殇:“五殿下来此不仅仅是为了看罪犯的吧?”
霍成殇点头:“明里人也不说暗话,有关他家的事打算怎么处理?”
张璐笑了,准确来说是嗤笑:“五殿下当真是说笑了,按照我朝律法方憨成先后犯了欺师,叛国两大罪名,更是险些害死皇族,可以说是罪孽深重。五殿下该不会是想要劝解吧,若是如此只怕张某没有办法办到了,此等大罪罪上一等,只怕是满门抄宰也不为过,若是五殿下还要为其求情,只怕是皇怒可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员外郎可以抵挡得住的。”
他敲打着酒碗边缘:“拘捕时方憨一的下场可不要忘了,如今的他可算是好的了,至少不用亲眼看见家人的死亡,而是在地下安然等候一家团聚。”
霍成殇来的目的,劝解确实有一点想法但如今也被扼杀,确实就像张璐所说的一样,张憨德犯的两项醉一个比一个严重,求情只不过是挑战皇帝怒火,实在是得不偿失。
“做错事就要有承担的责任,若是当时再牵扯上无辜者的姓名,哪怕是到了地下都将得不偿失,如此也算是给他一个严重的教训,若是有来生希望能够好好赎罪吧。”
张璐把玩着酒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