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修还是每天回来,尽管他每天都会对她解释一番,说是娶李清玥只是权宜之计,但是,她已经无心了!望着窗外一直不停歇的细雨,娄惊雷心里有些烦躁!这雨,何时才能到头啊!潮湿的空气,泥泞的道路,一切,都令他满身的不自在!这样的日子,人都懒得出来走动了,街上,几乎都没有几个人,还都是形色匆匆的样子!不知道,岳弟,回去后,一切可好?他心里又一种不踏实感,总觉得,好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不安,犹如这窗外的细雨在淅沥,慢慢地浮上了他的心,书中的文字,在跳跃的烛火下,似乎也在跳动,渐渐地,他看不下去了!明天,明天早上,去高府看一趟岳弟吧!他暗暗想着!“咚咚!”“进来!”他喊着。门被推开了,他一下子站了起来,“岳弟!”“求你一件事!”她暗哑地开口,雨水,沿着头发,慢慢地往下淌着,悄悄融入那湿透的衣裳!昏暗的烛光下,她的唇异常的红紫,衬着异常苍白的脸!他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漆黑中!“唔!”结叶悠悠醒转过来,头有点沉她揉了揉脑袋,怎么回事啊,她怎么会躺在床上啊,她刚刚还盯着夫人来着啊!突然,她想起了她昏倒之前的一些事!那个时候,小柯说她有些困,想睡觉,她嘲笑她,可是,不过一会儿,她也觉得困了!小柯好像是在自己面前倒下了,而她,好像也是倒下了……夫人,她蓦然心惊!她疾步上前,来到了小柯的床前,小声地拍打着她,“小柯,小柯,醒醒,快醒醒啊!”“唔!结叶姐!”她迷迷糊糊地开了口。“你什么时候睡的?”她轻声问。她锁眉,茫然地摇了摇头。她心里一沉,那点心,有古怪!自从吃完小梅送过来的点心后,她就开始发困……“你赶紧跟我到夫人那去!”她暗暗祈祷,夫人不要出什么事!要不然,少爷肯定会宰了她的!外面的天还是黑的,她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弯月,估计现在距离天亮还有一个时辰左右!匆匆往隔壁王月的房里走去,路上突然猫叫,吓了她俩一跳!“是猫!别怕!呵呵……”一个男子的声音从房里传来!结叶一惊,一个男人!在夫人的房里!但不是少爷!“嘘!”她示意小柯静音。两人蹑手蹑脚地上前,伸手,小心地抠破窗户纸,探头,对眼,往里面望去!喝!夫人的床上有个赤身裸体的男人!急速地缩回了头,她心跳加速!二人古怪地对视一眼,眼中,传递的是共同的讯息:夫人,在偷汉子!结叶想到了当初少爷因为夫人溜出去要惩罚她,而夫人冷情的样子,心里,闪过狠毒!“小柯,你赶紧找人通知少爷、老夫人去,最好也通知到别人,能通知的,都给我通知了!快去,我在这守着!”小柯点了点头。“小心点,别惊动夫人了!快去吧!”小柯蹑手蹑脚地走了好长一段路,觉得差不多了,飞奔了起来!结叶看着小柯的身影,冷冷一笑,夫人,没想到,你也会有今天啊!这真是叫恶有恶报啊!哈,夫人以为给她下了药就天衣无缝了,可惜,她醒来早了!要不然,还真是抓不到这对奸夫淫妇呢!大门被大力地踹开了,门沿撞到了木板上,发出了巨响。门内的鸳鸯,惊呼一声,速速分开!各自慌乱地拿了件衣服遮着!高修治难以置信地看着床上的王月,眼睛都快要冒血了!门外早已聚了一大群的下人,纷纷探头。老夫人这时候,也是匆匆赶到了,看了门外聚了那么多人,她的眼里闪过恼意!怒气冲冲地冲进了房里,看见了房里的王月,自然还有那个奸夫!她气的头发都快直起来了,一口气憋在了喉咙处,差点喘不过气来。“奸夫淫妇!奸夫淫妇!修……修书……写修书……修了她……修了她……”她都快疯了,她高家,代代相传,到如今,已是有十几代了,何时出过这等丑事啊!她还有何脸面向列祖列宗交代啊!“都是你个死老头子!都是你啊!当初怎么就答应了那门亲事了呦!”她冲着高老爷,老泪纵横!高老爷冲着王月,叹息不已!好好一个儿媳,怎么会这样了呢?!“为什么?”高修治咬牙,蹦出了这么一句话!“你先把衣服给穿上吧!”王月冲着娄惊雷说,自己则是披了一件衣服下床!那突然进入高修治眼里的床上猩红,令他的心蓦的抽紧!悲痛,已经不能形容他此时的心情了,心里在慢慢地淌血!他狠狠地盯着她,他要知道为什么!王月迎上了他的眼,指着娄惊雷,字字清晰地吐出:“你看到了,我移情别恋了!”众人的眼光“刷”地一下移到了娄惊雷身上,他手里一慌,一个金黄的圆环随之掉在了地上,碰地,发出了清澈的“噔噔”身后,慢慢停了下来。看着地上那个眼熟的金镯子,高修治暗了脸,面如死灰!月儿,果然,是爱上娄惊雷了!这段时间对他的冷淡以待,原来,竟是这么一回事啊!可笑,他还天天为了讨她的欢心,绞尽脑汁……“修儿……写修书啊!你怎么还不写啊!”看着自己的儿子一动不动地站在了,老夫人疯了,大喊大叫了起来。“你个呆子!”她哭喊,“都到这个份上了,你还不写!好!你不写,我写!来人,给我笔墨伺候!”她接过笔墨,唰唰地飞快写着……所有的人都在沉默……老夫人拿着修书,来到了高修治的跟前,执起他的手,按到了印泥上。高修治麻木地任着自己的拇指按在了修书上,留下了血色的印痕!老夫人一把将修书甩在了王月的身上,“你,赶紧给我拿着修书走人,走的越远越好!从此,大家桥归桥,路归路,你跟我高府,再也没有任何瓜葛!”王月弯腰,拾起了地上的修书,慎重地折了好几折,放入了怀中。抬头,挺胸,慢慢地往外走。走到了高修治的身边,错过,留下了淡淡一句:“祝你幸福!”高修治突然狂笑了起来,笑的眼泪都留出来了!“哈哈……哈哈……哈……咳……”一口痰卡在吼里,吐出!“啊,血!少爷吐血了!”“吐血了!”……王月身子一顿,咬牙,捂耳,快步走开…… 别离城外,官道上,立着一辆马车,车旁站着两人。细雨,犹下,无人打伞!“岳弟,我陪你一道吧!纵是天涯海角,也可与我携伴同游!”王月摇了摇头,“不了,男子汗大丈夫,应当志在四方。你应该去好好游历一番的!到天地间去舒展胸怀,广增见识!怎能因为我,就像篱笆里的小鸟,套在车辕上的小马,留在家园,无所作为呢?”他一怔,望着她,无语!这样的女子,他心疼,心服、心倾!可……无奈!“这个镯子,还是你戴上吧!”他从怀里摸出了那个金镯子,解释道:“无意间在库房里翻出了这个玩意儿,突然想起来,你手上带着一个,于是,就给你拿来了!刚好配成一对!来,把手伸出来吧!”王月失笑,“你们两兄弟,可真是奇怪,老是喜欢给别人戴东西!”他冲着她嘿嘿一笑,“这东西,不配成双,放着,也是没人要的!你就收了吧!就当是二哥我,送你的一份礼物!”娄惊风是大哥,他自称是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