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的她刚刚带着名务忍落脚到这家大杂院里,又顺利找到一份工作,虽然生活艰苦,但好在身体健康,又有片瓦遮身,衣食无缺,日子总算还过得去,加上自家儿子从小乖巧懂事,不用自己操心,所以心情格外的好,忍不住开口逗弄着自家儿子,“小忍呐~!妈妈今天给你带了好吃的点心哟,如果不让妈妈抱的话,就一块也没得吃了哟。”“谁稀罕!”名务忍磨着牙恨恨的嘟囔,非常讨厌对方这种对小孩子说话的口气,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还是有着强烈的依赖感觉。这种依赖感觉在他自己看来,简直太莫名其妙,不可思议了,并不是说母亲不值得依赖,而事实上,在他的记忆力,母亲这个词总是和柔软、泪水、软弱挂着等号的,是需要自己保护照料的。所以,像这样健康开朗站在自己面前的名务香织简直就像做梦一样,使得他既诧异又别扭,总是忍不住偷偷多看好几眼,毕竟,是妈妈啊……在自己六岁的时候就离开自己,在自己面前死去的妈妈,是和自己相依为命最疼爱自己的妈妈……名务香织自然不知道自家儿子这么复杂的心理过程,她注意到自家儿子的视线,单纯的性格也没有多想,只以为儿子是在眼馋自己带回来的点心,忍不住露出了笑眯眯的表情,终于不再逗弄儿子。她走进狭小的厨房,用盘子将带回的点心切成好几块,递给儿子最大的一块,摸着儿子的头,笑着说:“小忍,乖哟,你吃这块大的,剩下的一会儿帮妈妈送到邻居那边,知道不?”听到这句话,名务忍微挑眼角,“送给邻居?”“是啊,以后要住在这里,要和大家打好关系,好好相处呢!”名务香织温柔的笑着说,“小忍,也要听话,和叔叔阿姨见面好好问好,知道吗?”“哦!”懒得去反驳母亲过于善良的心思,但想起当年曾经受过的欺辱,名务忍唇角不动声色的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暗暗在心理念叨着:“白痴妈妈,居然还想着什么打好关系,好好相处……那群瘪三,他们也配!”即使如此想,最终也不愿违逆母亲的意思,名务忍还是端着点心送了出去。“哎呀,你家看起来可不富裕啊,今天居然能买点心吃……呃,恐怕这样的点心也是美丽是错不到五点的时间,名务香织就爬起了床,她轻手轻脚的洗漱,生怕吵醒还在睡梦中的儿子,然后爱恋的在儿子额头上一吻,就匆匆忙忙出门了。她一边往工作的地方跑,一边在心里抱怨着,昨晚,只是送个点心联络邻里关系而已,就让一向懂事坚强的儿子落泪,即使以名务香织那样柔软的性格,心中都忍不住有了一丝怒气,“这算什么呢?有什么不好冲着大人来,为什么欺负小孩子?这些人真是太过分了……”可尽管这样想,本性懦弱的小女人依旧没有办法作出什么事情,她既没有足够强悍的武力,为自己儿子撑腰,也没有足够厚的脸皮去泼妇骂街,只能忍着一口气,拼命干活,希望多赚一些钱,好给自家儿子提供更好的生活。而这个时候的名务忍正坐在大杂院的公共庭院中的一个长椅上,用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把路过的人盯得发毛。“那贱种坐在那里在干嘛?”几个八婆凑一起三八兮兮的八卦着说。“谁知道,搞不好是在看我们有什么疏忽,然后搞点什么小偷小摸的事情也说不准。”“哎呀,不会吧!那么小的孩子……”“那么小的孩子怎么了!小小年纪,骨子里就坏透了,听说她妈妈以前是做那个的……他那个不知道的爹没准是混黑的……”“混黑的?难怪看起来那么吓人,小狼崽子似的!”“诶,你说做那个?是指什么啊?”“笨死了你,不过也不怪你啦,我们正经人想不到这个啦……就是……就是陪男人的……那个,鸡啦……”“啊!难怪看起来一副狐媚样子,打扮的不三不四的,早上打水的时候,招了好些男人看她……真不要脸。”几个女人嘴上一会儿故作惊恐,一会儿义愤填膺的,说的好不热闹。在她们看来,说别人的坏话,尤其是一个比自己年轻漂亮的多的女人的坏话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似乎只要把这个漂亮的女人说的越下贱越低级,就会显得她们越高贵越正经一般,于是,她们的声音不由得渐渐放大起来,彼此之间还挤眉弄眼,比比划划,一副心领神会的样子。院子里有几个男人走过,听见她们的谈论,彼此间也是一个暧昧的对视,那种□赤裸的目光,毫无掩饰。这些碎碎的流言蜚语曾经充斥在他幼年大部分的生涯之中,即使后来被伊藤龙之介那个老混蛋带回双龙会,但在他展现出自己的实力之前,作为一个私生子,他依旧处在被人不断打压的局面下。世人只看到他后来的张扬风光,却没有人知道他曾经有过的痛苦挣扎。名务忍的眼睛应为忍耐愤怒而有些发红,但他早就不是那个听到这些坏话就冲上去拼命的冲动小孩子了,他知道,现在还是孩童的自己没有办法正面和这些大人对抗,只能用冰冷的目光,如同看死人一般看着他们名务香织这一天的工作并不是很顺利,在这家普通的平价面馆里,她过于常人的美丽的确吸引了无数客源,但时不时动手动脚的客人、一日比一日言语动作猥琐的老板,还有虎视眈眈每天恨恨看着她的老板娘,都使得她费尽所有的精力去周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