禄蓉珠方才悄无声息地退下去了,她们一行人说事,自己向来不能站在一旁的。
“果真是三请四请,今儿才把箐慈丫头请来了。”一直坐在上头的庶祖母端着慈祥说着。
沈箐慈并未先理她,待坐好后,才慢慢看着上面那人,端着温和笑,“庶祖母莫怪,我这几天身子不爽,故未前来。”
“来了就好了,箐慈丫头快来尝尝我们襄州的茶叶。”此时那阮姑妈从婢女手中端过茶盏来,亲自递着沈箐慈手上。
沈箐慈含笑看着阮姑妈,她可不敢吃喝这里的一点茶水,后一直守着的墨竹赶紧上前来接过阮姑妈的茶,小心放在旁边的桌上。
这阮姑妈从未受此侮辱,但她隐隐咬牙忍下,手中捏着帕子,尽量语言缓和,坐在她旁边道,“箐慈丫头,我看你这肚子有些显,莫不是有了吧。”
话刚落,沈箐慈便装着害羞,拿着帕子掩嘴,一手摸着肚子,看向阮姑妈,“我可生气了!姑妈您莫乱说,我只是近来爱贪食有些发福而已。”
“哦哦,”这阮姑妈笑着缓解尴尬,连连抱歉,“对不住对不住,是姑妈眼拙了。”
听她这么这么说,沈箐慈仅仅笑过,但嘴角的笑意不实。
装模作样与她们闲聊一阵,期间,沈箐慈注意到那庶祖母旁边的禄蓉琬一直盯着自己。
她坦然看过去,那丫头像是做错事似得,见正主看过来,躲在自己祖母身后瞪她一眼。
沈箐慈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心中念着也与她们说了会儿话,便站起来要告辞。
“快午时了,五郎也要回来,我得回去了,不然他回来又要怪我乱跑了。”沈箐慈说着,果真那庶祖母身后的禄蓉琬又死死盯着自己。
“我们早备了你们膳食,就在这儿吃罢。”那阮姑妈留人,瞧她要走赶紧来留人。
同时眼神示意她母亲赶紧说正事儿啊。
在这坐久了,庶祖母早已腰坐疼了,她还真是小瞧了这个丫头了,说话滴水不漏,将她们堵得死死的。
“不用了。”沈箐慈说着正要站起来,旁边的墨竹来扶她,而那阮姑妈手劲大,将她拉住。
随后屏退屋里的无关人。
“阮姑妈您说吧,我这婢女不会出去乱说的。”沈箐慈只觉心中好笑,瞧她看着身边的婢女正要说话,自己赶紧说着。
上头的庶祖母先是笑着,这道这丫头不好说话,心中算计了话下才道,“箐慈丫头,祖母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今儿我们也是一家人,有事便也不瞒你了。”
“嗯,庶祖母您说。”沈箐慈拍拍腿上衣裳不存在的灰,若不在意道。
“你这姑妈的夫婿禄叔在襄州犯了小错,今儿还被扣在牢里呢,好孩子您能否回去与子易那孩子说说,帮帮他叔叔。”
“庶祖母,这些事儿,从不许我管的。”沈箐慈装着为难地看着庶祖母道。
“好孩子,就当庶祖母求你了吧。”那庶祖母撑着要站起阿里,那些婢女赶紧扶起来。
沈箐慈坦然受着,但嘴上还是说着,“庶祖母您这是何故?”
祖母都跪下了,扶着祖母看着人一直在绕圈子,愤然站起来,指着沈箐慈道,“以前大伯母都没你这般嚣张,就算我父亲有何不对,她还是看着我祖母的面上用自己的嫁妆填了,你堂堂郡主,父亲还是王爷呢,连这些小事都摆不平。”
听她说着,沈箐慈嘴角的笑意渐平。念着禄蓉琬是个未尽力事实的小丫头,不与她计较。
沈箐慈嘴角的嘲讽更甚,眼神定定看着禄蓉完,话却不是与她说,“庶祖母莫不是欺负我一个小辈,拿着长辈的担子来压我。”
说着眼神冷冷看向一旁的阮姑妈。
那禄蓉琬自知说漏嘴,悔得将头转过去。这些话也是祖母跟母亲闲暇时说道,她在旁边听得一耳朵。
庶祖母因也是小官家的庶女,祖母尚在世时,尽心侍候当家主母,也获得祖父的一丝怜爱。
可怎知,自祖父祖母去后,竟然变了一人。
公爹因朝廷调令,带着婆母回襄州。
而深闺绣苑的母亲柔柔弱弱,不是那庶祖母的对手。
以往总是摆着婆母的款,将阮靖逸姐弟的母亲折磨,据说,趁着公爹去公务时,逼着娴柔的母亲去大太阳下站规矩。
而那母亲总觉得不是小事,后被公爹知道,去庶祖母那大闹一场,后私底下分了家,只是不对外人言而已。
“箐慈丫头你别气。”一旁的阮姑妈赶紧上前来劝着,“小姑娘的说话没个量。”
沈箐慈用力一把拂开阮姑妈,她不想再次纠缠太久,恐引起事乱,随后冷哼一声……
“我可不是我婆母那般好欺负,庶祖母和阮姑妈若是不会教养女儿,本郡主可以代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