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道:“原来是忠武侯告诉郡主的,这倒是不足为奇了。”略一顿,又道,“忠武侯为国尽忠,力战沙场,血拼敌人,乃我大昭之福,百姓之幸。”
一日间,他已连着两次对忠武侯表露出了敬仰之意,幼僖审视着他,打量的目光定定落在他的面庞上,似乎想竭力从中找出一丝一毫的破绽来。
可云舒为人坦然镇定,迎着她的审视仍旧不动如山,唯一双明亮的眸子能透露出星点信息,可除了对忠武侯的敬仰之意,亦只有惋惜之情。
她垂下头,失神间放下了拿着香囊的手,同时一股腐臭味再次扑鼻袭来,呛得她胃里一阵恶心。
游离的神思唤醒了些,幼僖理了理思绪,道:“既然知道了鬼火从何处而来,那么那些侍卫所谓的‘亲眼之见’就不足为信了。”
秦陆白道:“可是仅仅只是掌握了这些还远远不够,没有实质的证据,没有找回生辰纲,也没有找出幕后黑手,这个案子便不可能就此草草结案。”
此案关乎生辰纲,景文帝十分在意,若是处理不好,不知要为难底下多少人。
云舒已经待不下去,转身往来时的路走去:“走吧,出去再说。”
不比来时走得缓慢,三人几乎是加快了脚步出树林,未久,便逃也不及的离开了那处充斥着腐臭味道的乱葬岗。
秦陆白叉着腰大口大口的呼气:“真是憋死我了,要早知道那里头会有一个乱葬岗,我就该早点做好准备的。”
云舒施施然理了理袍角:“也不算白来一趟,至少找出了‘鬼火’的原因,若是陛下问起来,一时间也好有个交代。”
外头的天早已经黑尽了,白日的余热还留存,但想到乱葬岗里头的腐尸,不免还是叫人寒从脚底起。
人们最忌讳的就是尸骨无存,似这样横七竖八的将尸体堆砌在一起,连个草率的坟头都没有,曝尸荒野任乌鸦啄食,不免凄惨。
幼僖捏了捏手上的香囊,踟蹰了片刻,对着云舒道:“香囊有些脏了,等我回去洗过再重新添上新的香料,届时再还给云侍郎吧。”
“无妨。”
黑夜下,云舒的面容瞧得并不太真切,然声音清冷,从容有度。
幼僖从怀中摸出绣帕,先是将香囊好生用绣帕包了放进怀中,才抬头望了一眼头顶的黑幕:“天都黑了,这个时候城门也关闭了,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城门关闭,无御令进出不得。
本来想着快马来,快马回,却没想到中间竟然耽搁了这么久。
秦陆白侧头看着幼僖:“你晚上不回宫,太后不会找你么?”
“出来时我已经给老祖宗说过今晚不会回去,她大概以为我会宿在国公府,和惜弱姐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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