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要不就是荣府托了什么人,直接把元姐姐送到圣人面前去了……”
张氏忙道:“姑娘家,说得些什么!”
凤姐儿笑道:“我跟娘说话,怕什么?要不,就是小选进宫了。”
张氏道:“哪里会叫她小选。元姐儿在家也是金尊玉贵,一脚出八脚迈的,你姑妈能舍得她去伺候人?”
“这哪儿能说得准呢?”凤姐儿叹道,“再说,但凡是送女入宫的勋贵人家,哪家不是为了搏个富贵久长。若是家里男人们定下了,姑妈就是心疼,又有什么法子呢?”
荣国府若是果真没有借女求荣的念头,便是正经的选秀,凭着先国公爷的功绩也能求个免选。再不济,就是指给旁支宗室也强过进宫。
娘两个不免又对坐叹息了一回。
凤姐儿一时想着一会子该去问问吕先生,她是宫里头出来的,这里的门道儿该知道些;一时又想就是知道又有什么用,等那两个妈妈回去,元姐儿早就已经在宫里了,何况人家国公府难道宫里头就没有人?
心烦意乱间不免把茶盅盖子敲得“砰砰”响。
张氏便劝道:“哎,这都是个人的缘法,说不得元姐儿在宫里真有一番富贵呢。
你往常在家也说她是个心志高的,如何知道不是她自己愿意的呢。”
凤姐儿道:“娘别担心我,我就是心里烦闷,过一会子也就好了。”
正说着,平儿进来道:“姑娘,那节礼里头夹着给一封信,我见像是给您的呢。”
凤姐儿道:“拿来我瞧瞧。”
说着便伸手接过来,见那信封上只写了个“凤”字,字迹飞扬飘忽,便知是贾琏,展开看罢,不免又叹息。
张氏问道:“是什么事?”
第19章
凤姐儿将信折起来塞回信封,对张氏道:“是荣国府,自国公爷去了,愈发不成个样子了。
琏二哥信上道,赦大伯虽袭了爵,却没住进正院里,说是单给大房划了个院子,跟那府里还隔着道门,叫住在那边呢。现是二姑父一家跟着他们老太太住。
唉,想来那赦大伯也是不得老太太的欢心。如今这样,外头名声很不好听。
又说如今家中后继无人,只得一个珠大哥哥学问上还算有些能为,只是他每常看着也悬心得很,虽说书读得好,身子骨却弱,他又不敢深劝,到底隔了房,且两房也不是毫无嫌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