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便摩挲一下凤姐儿的脸,低声道:“傻姑娘。”
凤姐儿笑着拉了他的手,坐上马车往大房那边去了。
邢氏正梳妆呢,冷不丁听说贾琏两口子来请安还有些懵,问银玲道:“我听着说是琏儿两口子来了?”
银玲笑道:“正是,二奶奶懂事,这才是大家子的规矩呢。”
邢氏便笑道:“叫他们稍间儿先候着。”
一时收拾毕,邢氏方叫二人进来。
凤姐儿忙笑着上来请安:“太太昨日睡得可好?”
邢氏笑道:“好,你才来,可都习惯?”
“太太费心,我听爷说了,内室一应床褥等物都是太太命人仔细挑的,那褥子再软没有了,我睡得很舒服。多亏太太疼我。”
邢氏立刻笑得更开心些:“听说南边气候跟咱们这里不一样,我才叫底下人多注意。”
贾琏规规矩矩请了安,听她们婆媳说了几句话便道:“太太,儿子去前头给老爷请安。”
邢氏点点头,贾琏又看了凤姐儿一眼方去了。
这里凤姐儿便对邢氏道:“我陪太太去给老祖宗请安。”银玲忙要打发小丫头去叫马车,凤姐儿笑道:“我跟太太一起,请太太也坐我们的车便是,一会子再把太太送回来。”
邢氏点头道:“很是,省得左一辆车右一辆车,显得有车就尊贵些似的。”
凤姐儿知她是酸二房,因此也不接此言,只笑道:“路上太太也能教我些道理,我也跟太太亲香亲香。”
邢氏便笑道:“你们小儿家,是得多听听老人的话。”扶着凤姐儿的手上了车。
到了贾母处,鸳鸯正服侍贾母梳头,凤姐儿忙与邢氏过去帮忙。贾母有了岁数,这些日子又忙,晚间便睡得不大好,这会子仍闭目养神。凤姐儿接过鸳鸯手中的檀木梳子,轻手轻脚地给贾母通好头发,又挽了个家常些的髻。
贾母迷迷瞪瞪睁开眼,见是凤姐儿,笑道:“怎么叫你干?是不是她们偷懒了?”
凤姐儿笑道:“我抢了鸳鸯的事,专来讨老太太欢心呢,您瞧瞧,我给您梳得怎么样?”
贾母佯作严肃,往镜子里一看,道:“马马虎虎,这般手艺在我们家可吃不上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