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已经到了临近下班的时间,他也丝毫没有收拾东西回家的打算。最近工作量有点多,他准备加几个小时班再吃饭。
善独正埋头看材料时,梁雨听踩着高跟鞋进了他办公室。
其实不用问都知道梁雨听是来接夏天问下班的,善独对此很难有什么好脸色,他不想关心。
可不知道为什么,敲键盘的手毫无自觉地停顿了一下。他没转头看梁雨听,而是一副继续认真看材料的模样。
夏天问的办公桌上没人,梁雨听不解地四下张望了下,没见到夏天问的人影。
她蹙眉,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对着屏幕看了老半天也没放到耳边,很明显,没有人接。
靠着余光,善独能看见梁雨听的脸色一点点表现出几分急迫,她又拉着几个医院的护士询问,依然一无所获。
眼见着梁雨听的表情越来越凝重,善独在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开了口:“刚刚院长把他叫去走廊那边了,应该很快会回来的。”
才说出口,善独就有些后悔。
他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去告诉梁雨听夏天问的去处。
梁雨听意外地看了眼善独,善独没表现出什么情绪,也没看她,依然一副埋头看材料的认真模样。
“谢谢。”梁雨听跟他道了个谢,很快出了办公室门,往走廊另一头走去。
到梁雨听已经背过身以后,看上去在看文件的善独才回头看了眼梁雨听的背影。
莫名又不熟悉的失落感突兀地吊在心头上。
善独还是觉得烦躁。
生气梁雨听永远都只知道夏天问,并不想跟梁雨听说话。
可她来了,他又期待能跟她有所交谈。
但最后,他忍住了。
就是这样,矛盾的,令人难受的感觉。
善独知道自己的脾气。
上次说想改,可哪有那么容易。
根深蒂固的任性骄纵,浸入骨髓的高傲暴躁。如果让他继续看梁雨听这么围着夏天问转,他只要一开口,怕是又要冲梁雨听大吼大叫。
可在梁雨听这里碰了这么多钉子,善独再怎么自我也清楚了,他继续发脾气并不能得到梁雨听一丝一毫的好感,只会让他和梁雨听的关系越来越糟糕。
所以他现在应该少跟梁雨听说点话,不管他多想靠近她,在他能好好地控制住脾气之前,如果不能招她喜欢,至少少惹她讨厌。
再翻手头的文件已经很难再认真思考。
善独索性收了收材料,决定今天不加班了。
梁雨听才出门,刚好遇见了跟夏应厉不欢而散的夏天问。
“天问。”她快步跑过去,“给你打电话怎么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