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哪好意思劳烦您,我去做饭吧。&rdo;符博匀朝乔思文笑笑,转身下床,低头看了看自己穿得好好的衣服,心里不知为何有点失落。
&ldo;那就麻烦你了,给我煮碗皮蛋粥吧。&rdo;乔思文说着,给了符博匀一个微笑,身子一软又倒回床上,用被子蒙住头呼呼大睡。
符博匀伸手摸了摸被子,温柔地笑了笑,才转身走出房间。
不多时符博匀便做好了饭菜,温柔地唤醒睡懒觉的乔思文,两人同桌吃饭让符博匀羞得几乎吃不下。
符博匀虽然看起来很有男人味,却是个心思细腻的人,他身上有股和知性女性非常相似的气息,他安静腼腆又体贴,让乔思文感觉和这样的男人在一起,就像是娶了一个贤惠妻子一般舒心。
饭后乔思文主动洗了碗,问符博匀有什么打算,符博匀说自己应该回一趟原来的居所,把自己的行李搬过来。乔思文想想他这一天也没什么事,索性提出和符博匀一起去。
两人坐车到礁石区,符博匀打开出租屋的门,看到房间里的景象时一瞬间就呆住了。
整个出租屋里什么都没剩下……空荡荡就像是个刚刷了墙的毛坯房,只有地上凌乱的脚印证明房子被洗劫一空的事实。
符博匀在这里租了三年,和房东早就是老相熟了,房东当初答应六百的房子四百租给他,还是拎包入住那种,家具都是房东的,房子虽小,却让这个独居单身男人倍感舒适。
&ldo;怎么能……&rdo;符博匀很快就明白了屋子遭遇了什么,他没忍住心里的苦楚,当着乔思文的面就哭了出来。
&ldo;我现在已身无分文,怎么赔得起……&rdo;符博匀被乔思文搂着,趴在和他差不多高的乔思文肩上哭着。
被谋杀,还被搬空了东西,可怜符博匀误信他人,可恨那男人,未免太不是东西!符博匀终于从盲目中彻底解脱出来,他后悔自己没有听房东的话,早点远离那个吃软饭的男人。
现在房东不在,符博匀没办法核实租房信息,他求助乔思文,乔思文拿出他的移动电话,拨通了房东留下的电话号码。
&ldo;是房东李先生吗?您好,我是您这租客符博匀先生的朋友,对,他想退房……嗯?已经退了?前天?哦,是谁退的?他朋友?说是他拜托的?好,知道了。嗯,谢谢啊……对了李先生,这房子里的东西也被搬走了啊……咦?那就奇怪了……&rdo;乔思文假装不知情地打着电话,手掌却紧紧攥成拳头,关节处的皮肤被绷得发白。
乔思文索性坦白了自己现在所见被洗劫一空的房子,承诺会帮忙找回那些该死的骗子,还听房东说起符博匀那个吃软饭而且交友不慎的前男友,挂了电话之后怒火中烧,大骂那些人不是东西。
符博匀这个受害者反而反过来安慰乔思文不要生气,他说自己有办法解决。
乔思文看符博匀这种老实人就是一副被人欺负的样子,不禁为他感到难受和担忧。
&ldo;你打算怎么办?&rdo;乔思文问。
&ldo;我在这里的东西都没了,存款电脑移动电话等等,甚至包括衣服裤子都没了……可能这段时间要麻烦您了……&rdo;符博匀收拾了心情,将眼泪强咽下去,努力扯出一个微笑对乔思文说。
乔思文拍拍他的肩膀,搂着他一起下楼。
&ldo;你先说说你男友是个什么东西吧,还有,那些人说你好几天在那个地方晃悠着求死,带你回家那天你身上还湿漉漉的一股海水味,到底怎么回事?要是几天前就从水里上来了,也不至于还晒不干衣服上的水吧?&rdo;乔思文带符博匀到咖啡厅窝着,要了个小隔间,点了两杯咖啡和几份甜品吃着。
&ldo;让您破费了……&rdo;符博匀不好意思地点点头,才说了自己和他前男友恋爱的那段往事。
半年前他在网吧认识他的男友刘某(因为符博匀不想再提这人名字所以就用某字替代),是刘某主动追求他。符博匀说有一段时间的确很幸福,男友虽然不会做家务,也不会挣钱,但是会跟他一起去孤儿院做慈善义工,当然次数并不多。男友也是那种比较贴心的人,有一次符博匀生病,还跑了好远的路去买药,不过那药吃完后符博匀感觉很不舒服,所以不愿意再吃第二次。
乔思文怀疑他是过敏体质,于是问符博匀他当时生了什么病,符博匀说只是感冒,甚至都没发烧,他笑着说只是小病而已,睡一觉就没事。符博匀还说那些药片好像是给小孩子吃的,上边印着卡通头像……
结果符博匀没说完,乔思文就狠狠一拳砸在桌子上,他不得不停下来给符博匀宣传戒毒知识,一边感叹所幸符博匀没染上瘾。
这时候的符博匀才知道前男友对他做了多么过分的事情。他哭着把前男友盯上他钱财,骗他到海上,和一群狐朋狗友一起把他打晕扔到海里还绑上石头的事情一股脑全说了出来。符博匀说他水性不好,但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在水下做了个梦,醒来就发现自己躺在沙滩上。
&ldo;那时候我真是绝望了,那几天,入了夜就在街上走,求人杀我,白天我还想跳海,因为我知道自己水性不好,谁知道……我一次又一次被冲回岸上……我是真的死不掉……我捡了把刀子,在我身上每一处都扎过……但……&rdo;符博匀把自己的手臂伸出来,只见他手腕上留着一道道可怖的伤疤。
乔思文心疼地摸着符博匀的手腕,安慰这个可怜的男人。
&ldo;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这些痕迹,估计很快也会消失……&rdo;符博匀把头埋在乔思文掌心哭泣,乔思文劝他吃点甜的,心情会好一点,符博匀不想拂了别人的好意,于是吃了块蛋糕。符博匀是个非常容易满足的人,刚吃一口,就被美味感动了,真心笑了起来,和乔思文一起吃完了饭后甜点。
符博匀打算自己一个人去找他的前男友,乔思文不放心,但符博匀说他没事,大不了那些人对他下毒手,而他现在已经什么都不怕了,连死都不怕。他心想,能死当然是最好的,即使不能,也要收集这些人的犯罪证据,然后让坏人得到处罚。
乔思文目送符博匀离开,叹了口气,心里默默祝他顺利。
&ldo;那个,先生,能打扰一下么?&rdo;
乔思文听到身后有人叫他,于是回过头去看,只见是个戴眼镜的斯文男子,长得明眸皓齿,给人感觉非常阳光,手里拿着纸和笔,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ldo;找个地方坐下说吧。&rdo;乔思文看了看这人的手,点点头对他说。
两人回到咖啡厅,找个地方坐下来就开始聊。
男人自称年存真,是个小报记者,正在追寻那个怂恿人伤害自己的疯男人。
乔思文一听就乐了:&ldo;这事儿过去了,他也是对自己的经历绝望至极才会希望死去,但他没那个勇气自杀,只能求助于人。我是学心理的,知道有些人相比自己去死,更愿意让人动手杀他。&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