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珝:“”他不是,他没有。店小二小跑着赶过来:“诶,这就是公子要找的鸡?”“嗯。”店小二自言自语地咕哝:“这鸡怎么又跑了,午时才跑过一次。”青旸似乎轻嗤了一声,修长指节将洛珝凌乱的羽毛一根根理顺,慢条斯理道:“因为他很聪明呢,都这副模样了,还总想着办法要跑。”男人的手指陷入蓬松的羽毛里,轻轻摁在灰鸡脖颈处,尾音上扬:“是不是,阿珝?”洛珝浑身僵硬得像块石头,一动也不敢动。他一时竟分不清被捉去做成叫花鸡和被青旸抓住变成屁股开花的鸡哪个更惨一点。被男人凉飕飕的目光盯着,洛珝脑子一嗡,身体展开本能的防御机制。只见怀中灰鸡眼睛一闭,脖子一歪,爪子一翻,开始原地装死。青旸气得笑了一声,将一锭银子放在店小二手心,抱着灰鸡离开了食肆。刚一进入客房,躺平装死的灰鸡就立刻一个翻身蹭了起来。趁青旸不备,洛珝往人手上猛啄一口,在他松手之际,如一道灰色的闪电,飞速窜入了床底。洛珝靠着床与墙壁的夹角,惊魂未定地吭哧吭哧喘气。他在路上就已经想好了对策,客栈床底低矮狭窄,钻进他一只小鸡都是勉勉强强,青旸这么高的身量是不可能进得来的。青旸也不能直接将他从鸡形变成人形,会卡在床底。床板遮挡了光线,下面黑漆漆的,一片安静。就在洛珝以为自己终于安全了时,忽然听到一声低低的轻笑。下一刻,一条淡青色的龙尾从地板上游了进来,像是长了眼睛一般,敏捷又准确无误地卷住他,将他拖了出去。洛珝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拼命挣扎:“啾!啾啾啾啾!”青旸不慌不忙,用术法除了灰鸡沾了一身的灰尘,慢悠悠道:“阿珝真是聪明呢,觉得躲到床下,我进不来,就抓不到你,是不是?”“啾”洛珝被人完全制在怀里,哭都哭不出来,现在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做自讨苦吃。青旸目光凉悠悠地落在灰鸡身上,却见灰鸡黑豆似的小眼睛闪了闪,像是又想出了什么小把戏。他于是没说话,饶有兴趣地等待着。忽然,手背覆上一片柔软,轻轻柔柔的,刮得人心口发痒。只见怀里的灰鸡抬起短短的小翅膀,用翅膀尖儿在他刚刚被啄红的皮肤上贴了贴,然后张开嘴,露出粉红的舌尖,朝上面轻轻吹了口气。然后抬起小脑袋,圆溜溜的眼睛冲他眨了眨,卖乖似的。青旸眉心一抬。他指尖捻着灰鸡柔软的羽毛,轻声道:“阿珝这是在撒娇?”洛珝:“”他只是想为刚刚自己啄人的事情道个歉。可见男人脸上冷意都散了些,似乎很受用的模样,洛珝顿了顿,没有反驳。撒娇就撒娇吧,鸡在龙爪里,不得不低头。要是撒撒娇就能逃脱惩罚,他也不是不能豁出去。洛珝心一横,小鸡啄米似的疯狂点头:“啾啾!”男人低沉的笑声随着胸口的震动传过来:“那看在阿珝这么乖的份上”洛珝一口气还没松完,就忽然变成了人形,被男人结实有力的臂膀轻松抱在了怀里。他听见青旸微哑的声音缭绕在耳边,如同恶魔低语:“为夫今晚就好好陪一陪阿珝,可不能让人说寂寞少夫被丈夫抛弃,独守空房,嗯?”洛珝:?!--------------------喜欢看一些自作聪明的漂亮笨蛋翻车,斯哈斯哈。喜欢笨蛋美人的可以康康俺专栏的预收哇《漂亮笨蛋总被阴鸷反派盯上》,撒泼打滚求收藏!番外8哄老婆龙第二天,洛珝揉着酸软的腰起床,瞥见自己一身的青青紫紫,几乎没剩下一块儿好肉。他抓着被子,看着雪白脚踝上被龙尾缠过后留下的印痕,气得咬着唇瓣,眼睛都红了。洛珝下定决心再也不要理那条龙了。于是青旸晚上回来,发现人既不给亲也不给摸了。他像往常一样解人的衣带,发现衣带被打成了死结。他想亲人,洛珝就把嘴巴闭得紧紧的,牙关都咬死了。他试图去捏人的下巴,好让人张开嘴,洛珝却一个没注意,把自己唇瓣都咬出了血。青旸默默垂下眸子,开始反省,昨晚的确是自己折腾过了头。可是他的小凤凰这么可爱,难得这么乖巧地冲他撒娇,叫人真的很难忍住不欺负他。他摸着洛珝被咬得水光淋淋的嘴唇,心疼地叹气:“是我错了,阿珝要怎样才能原谅我?”洛珝扭过头去,连话也不和他说。青旸眼皮一跳,意识到事态有些严重了。他耐着性子哄人:“我化出原形,让阿珝欺负回来好不好?阿珝可以拔我的须,想拔多少拔多少。”洛珝转过头,凶神恶煞地瞪着他:“这可是你说的,你别后悔。”好不容易终于把人哄得愿意开口了,青旸心下略松,微微一笑:“不后悔,阿珝想怎么欺负我都行。”于是半刻钟后,青旸看自己被打结打成麻花的龙尾巴陷入沉默。他脸色复杂地开口:“阿珝”洛珝挑眉看他:“不是说让我怎么欺负都可以吗?你要是后悔,那我给你解开好了。不过解开了,以后你也不要再和我说话了。”青旸:“我没后悔,不用解开,阿珝喜欢打结,打多少个都可以。”洛珝骑到青龙身上,抓住龙头上的三根龙须,“啪”地一声,恶狠狠地扯了下来。青旸不出所料地发出一声吃痛的闷哼。洛珝原本还有些心虚,听到青旸的哼声心跳都停了一下。但随即想起自己昨天晚上的惨状,可怜兮兮地满床乱爬,哭得抽抽噎噎,怎么求人青旸都不肯停下来的时候,他又气鼓鼓地狠下了心。细白手指抓住另外一边的三根龙须,“啪啪啪”全都扯下来了。这下原本威风凛凛的青龙成了没胡子的秃龙,看上去怪异又滑稽,再配上被人打结打成麻花的尾巴,更显得像是砧板任人宰割上的鱼,可怜极了。洛珝这才狠狠吐出胸中郁结的怨气。他坐在青龙身上,扬着下巴,居高临下道:“以后还敢欺负我吗?”青旸低眉顺眼:“不敢了。”他会轻一点,温柔一点的。阿珝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夫妻之间,做些亲密的事情,怎么能叫欺负呢。洛珝不知道这条坏龙心中所想,还觉得颇为得意,踩着那截麻花龙尾,趾高气扬:“还在床上逼着我叫夫君吗?”青旸被那白生生跟嫩笋子似的脚踩得呼吸微乱,龙尾不自觉地动了动,但此情此景,最终还是只得调息运气,将那股燥热的火气压下来。他低声下气道:“不逼了。”不叫夫君,叫相公、郎君、官人,也是一样的。洛珝觉得今天真是灰鸡翻身把歌唱,越说越来劲儿:“叫你停下来的时候,会听话吗?”青旸俯首帖耳:“会听话的。”停下来,让阿珝好生歇一歇,给人捶捶腿揉揉腰,伺候舒服了再继续。免得把人折腾狠了,第二天醒了又要耍好几天脾气,不让摸不让亲,得不偿失。洛珝心头出了口恶气,从青龙身上下来,用脚尖踢踢冰冰凉凉的龙身:“好了,你变回来吧。”青旸温声道:“阿珝不给我解开吗?”不解开的话,对人形倒是没影响,可他下次化出原形的时候还是这副被打成结的模样。洛珝哼唧:“可以解开,不过解开的话你就到地上去睡。睡床还是睡地上,你选一个吧。”青旸毫不犹豫地变回人形,微笑道:“还是不解了,就这样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