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校长大人道过晚安以后,罗雯走出校长室,小脑瓜里思绪乱纷纷的。
老邓非但没有指责,反而隐隐有种开导她,帮助她卸下心理压力的意味。
他的意思是,自己只需要做自认为正确的事就好,没必要顾虑太多。
只是,世上没有任何一个人能保证,自己理解的“正确”没有偏颇之处。
邓布利多笑眯眯的送罗雯踩上自动石梯,离开滴水嘴石头怪兽把守的大门以后,这才回到校长室里,掩上房门。
“感觉她怎么样,菲尼亚斯?”
他对墙上那排肖像问。
“实话实说,不怎么样。”
菲尼亚斯?奈杰勒斯?布莱克歪过头,从胳膊底下抬起一只眼睛,挑着他那稀疏的眉毛:
“说勇敢吧,又显得瞻前顾后。说聪明吧,又有点不管不顾。她简直和我那个可悲的曾孙女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其余的肖像谁都没搭茬。
邓布利多坐回椅子上,闭目养神。于是肖像里的老校长们又开始集体装睡觉,办公室里归于寂静。
……
法国北部,桑加特海滩。
毛绒绒的狼人横七竖八的躺在结薄冰的碎石滩上,任由小石子硌得他们浑身哪儿都疼。
他们脸上浓密的狼毛被水浸泡过,已经不再蓬松,而是黏糊糊的倒伏在脸上。
虽然沿海地区的天气向来都不会太冷,但现在毕竟是十二月末。
英国狼人社群的成员们刚刚从一场毁灭性的“海难”中逃脱。
说是海难,其实只是不小心把车开进海里了而已。
社群之中年龄最大的瓦尔夫正在给首领芬里尔做胸腔按压。他每压一下,芬里尔嘴里就冒出来点海水。
“你怎么不按老大的肚子呢?”吉丽指着芬里尔灌水灌得溜圆的肚皮问。
“不知道。”瓦尔夫两手一摊,“罗雯教我的就是按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