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包括龙族和魔族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忽见砚台惊慌的一跃而起,替如墨接下另一道雷击,然后它便了无生气的摔了下来,摔在如墨的脚边。这两下雷击是几乎同时到来的,等到龙展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这一回无论是魔族还是龙族,都元气大伤,而且主将全部被打的失去了攻击之力,这战斗还怎么进行。水族们和魔物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呆呆的站在海底动弹不得。「墨墨,我……我没事……」龙展受的伤也着实不轻,他是神龙,本不该受这样重的伤,然而他一心护着如墨,生怕运功抵抗的话,会将妖劫反震到如墨身上,因此一路妖劫打下来,他竟是咬牙苦忍,因此伤势比起魔皇子恪和鸠将军还要重上几分。「展……你为什么不躲开……呜呜呜,你是神龙啊……呜呜呜……」如墨抱着龙展巨大的龙身肝肠寸断,想一想之所以弄成这样,全部是魔皇子恪的错,如果他不带领魔族前来进攻,那么就不会有这场战斗,自己也不会忘记在离开海里的时候恢复人形。他气怒之下,竟然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展,你给我等着,我去杀了他们……杀了他们给你报仇。」「墨墨……」龙展拉下如墨的手:「别……墨墨,你……下不去手的……所以……不用杀他们……」龙展忍痛劝阻。他太了解自己的草龙娘子,这个善良的小家伙即使走到恪和鸠的面前,举起了大剑,只怕也是刺不下去的。更何况,他非常清楚,双手一旦沾染上血腥,只怕就再也洗不去了,如墨虽然杀过那些方外的魔物,可那是不得已的。如今他若真的杀了没有还手之力的恪和鸠,即便当时觉得解气,日后回想起来,心里也必定后悔难过,他怎么能让最爱的宝贝的未来在不安与悔恨中度过呢。「展……」如墨垂下头来,龙展一语中的,正说出了他的弱处:「我真没用,我连杀掉敌人都不能,展……他们曾经想杀你啊。」他又愤怒的抬头,红着眼睛看向魔皇子恪:「龙族和魔族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你们非要万里迢迢的来袭击,在魔界过着你们自己逍遥的日子不好吗?难道侵略就是这么快乐的事情?」他想起差点侵占了雾隐山的方外妖精,眼睛都冒出火来。「什么深仇大恨?」魔皇子恪忽然冷笑一声:「人间有一句古话叫做杀父之仇不共戴天,龙族囚禁了我父皇的元神,身为魔子,不思图救父皇,还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间,你说过逍遥的日子,我能过得成吗?我的父皇,日日夜夜在他们龙族水晶宫的镇魔塔下受苦呢。」如墨愣了愣,忽然道:「虽然你救父心切,这没的说,可是如果你救不出来,难道就要一直这样打下去吗?你为了你的父皇报仇,到时候你救出了你的父皇,就势必要伤害龙族的人,龙展再率人去找你报仇,然后你再来,他再去,你们这样的冤冤相报,什么时候是个头呢?」魔皇子恪摇了摇头:「这个我不管,我只知身为魔子,这是我必须做的,付出多大代价我都在所不惜。」他的面上第一次露出痛苦落寞的神色:「一千年了,我没有一刻不想着那场战争,父皇为了让我逃出去,肉身尽毁,元神被收进镇魔塔下,我眼睁睁的看着他被收进去,什么也做不了,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做不了……」龙展叹了口气,已经开始翻白眼了。如墨如他所料的,本来杀气腾腾的神色立刻就转成无限同情,他回过头来看着龙展:「展,我们……要不然……我们把他的父皇元神还给他吧,你看他一个劲儿的在那念,都魔障了,他本来就是魔族,再一魔障,谁知道能发生什么后果啊……」龙展叹了口气:「墨墨,不是我不放魔皇的元神,只是放虎归山,终是祸患,他们再过一千年,还会打回来的……」他摇了摇头:唉,如墨果然还是太单纯了。「不行,展说你们还会打回来。」如墨的脸上重新换上坚定之色。对面的魔皇子恪冷笑一声:「何必找借口,难道不放我父皇,我们就不会打过来吗?所有的魔族子民,都不可能忍受他们的皇被镇压在龙族的水晶宫中,龙展,如果你肯放掉我父皇的元神,我可以在这里立誓,此后魔族和龙族井水不犯河水,魔族绝不入侵。」倒不是有心示弱,可看看自己和鸠的样子,还说什么豪言壮语啊,虽然这话有些示弱了,但若能救出父皇的元神,也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