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头,谁不羡慕景玉宫那一帮宫人呢?”
是啊,她出身琅琊谢氏,自家带来的大姑姑是见过大场面的,比宫里头的老嬷嬷也是不差的,绫惜和芳蕊听闻是陛下特地给选的,一个谨慎聪慧,一个贴心手巧,剩下的四个大宫人各有各的风貌,却都对淑妃忠心耿耿。
景玉宫不说守得跟铜墙铁壁一般,也差不离了。
茯苓顿了顿,又劝:“娘娘您还有我们,便是忍冬和落葵也很忠心,定能把娘娘交代的事办利落。”
陆思溪长舒口气。
不过,茯苓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娘娘,便是知道了真相,又待如何呢?”
是啊,她又想如何?
陆思溪紧紧捏着筷子,这一次却没再说话,她点了点山楂桂花糕,茯苓便忙活起来,不敢继续问了。
她把目光往看不见的车外望去,顺嫔的车辇就跟在她后面,不过数十丈的距离。
陆思溪缓缓露出一个舒心的笑来,只要她知道了,一切就好办了。
御辇上,谢婉凝正陪着萧铭修用早膳。
因着他“渐好”,所以早膳便又丰富起来,花样也很多。
谢婉凝舒舒服服用了一小碗鸡汤馄饨,又吃了四个水晶虾饺,最后甚至扣下一碗银耳莲子羹,说要看书的时候用。
萧铭修就默默看她吃,末了才说:“你倒是上朕这里蹭饭吃了。”
“那是自然的,”谢婉凝理直气壮,“陛下这的伙食最好,臣妾又不是傻子。”
萧铭修看她那一脸“精明”的自得样子,不由跟着笑了。
“后头还热着燕窝粥和山药薏仁粥,一会儿你饿了再叫上,还能饿着你不成。”
两个人气氛轻松地用完早膳,萧铭修就要开始忙碌了,谢婉凝自己带了书本和针线,便坐在外间边做边陪他。
一路行来,转眼就是九月天,天气渐冷,秋寒便不知不觉间落到枝头。
到了东安围场他定要去打猎,趁着御辇平稳宽敞,她也抓紧把要送他的护臂做了,省得到了地儿耽误她玩。
萧铭修手里不停批改奏折,偶尔宁多福提醒他该起来松快了,他就起身拉着谢婉凝在御辇里来回走。
“这走两圈就要头晕,陛下自己走吧。”谢婉凝体力自然比萧铭修差的多,在行动中的车辇里走动,一会儿就头晕目眩了。
萧铭修很无奈地看着她耍赖,只得也陪着她坐到榻上。
“给朕做的?”他问话的声音里,还带着一丝难以觉察的得意。
谢婉凝点点头,手里头却一点都不慢:“刚我瞧着去年给陛下做的护臂都开线了,就想着再做一个新的。”
去年的护臂,也是谢婉凝做的。
萧铭修用的很精心,可这么用了一年,自然也会旧。
她针线手艺可是嫔妃中的头一份,便是芳雾先生的亲传弟子贤妃,手艺也比不过她。
不过她少年时做的太多,那时候为了不输给其他姐妹,都是拼了命的做绣活,如今怕熬坏了眼睛,反而轻易不会动手。
这几年她手中所出针线绣品,大多都只给他一人。
萧铭修心口一热,不由握住她的手:“凝儿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