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的山茶花开得正盛,只不过昨晚的雨水将不少花朵打落在地。
山茶花一落是一整朵地落下,仿佛是断头一般。
她转过身,朝屋内走去。
这条路,她必须得走下去。
正如裴盏亭所料,皇上看着这些个兰奕送来的东西,他第一个反应不是东西有多珍贵,而是这里面不会有毒吧?
洗脑洗的很成功,最重要的是那些个太医令虽没有查出毒物,可却查到了相克之物。
那一刻,皇上连兰奕死后埋在哪里都想好了。
这种非官方继承皇位的人,不杀了他难道还等他杀了自己吗?
唉,还真是。
毕竟他是自己的儿子,无缘无故杀了自己的儿子,只怕天下臣民都要耻笑皇家无父子之情了。
若是兰奕先下手,那么自己杀了他那就是理所当然。
自己可是君父啊,他想杀了自己是不是想要造反啊!
皇上必须要在臣民面前表现出对于兰奕很满意,很疼爱的模样,这叫捧杀。
裴盏亭看着自己舅舅写来的密函,顿时就明白他想要做什么了。
她坐在书桌前,将写着字的密信点燃。
灼热的火舌舔舐着纸张,一阵秋风吹来,灰烬落在了地上。
烛火将她的脸只照亮了一半,沉寂在阴暗下的半张脸没有人看得见。
纤细的手指时不时叩响桌面,那方徽墨被架子架在不远处立着,一支支的狼毫也悬在空中,笔尖早已被墨汁浸透。这场好戏,还得是有自己这个角儿才行啊。
她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慢慢走回了自己的床榻上。
好好休息,明日的戏才真的累人呢。
第二日的裴盏亭穿着一身红衣朝宫内走去,路上还遇见了兰琦。
兰琦瞧着裴盏亭这么嚣张的模样,下意识地躲了躲,“姣姣,你这是要去打架吗?”
裴盏亭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下一刻想到了什么一样,一把拽住了他的衣服。
“我要去做一件大事,你要不要一起?”
???
不是?大事?
兰琦一脸问号,裴盏亭什么时候做大事会找自己,兰琦往后退了两步,“你先说,我再看看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