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隐约听说他死前打了什么针,说是死时不用太痛苦。
现在长大知道了,这种方法叫“安乐死”,这么多年了,农村好像也没再听说谁家得了病治不好这样用过,好像目前也不允许。还真不知道他们从哪儿弄来的这东西。
有一天我跟小伙伴们去西地水渠边玩,那儿离他坟地不远。
正当我坐在水渠边的水泥台子上时,觉得后背猛然巨烈的疼了一下,痛彻心扉的那种,眼泪直想往下掉。
以为是哪个小伙打我呢,回头看看没人。
就问,刚谁打我了,谁打我了,小伙伴都说没打。
疼哭了就没玩的心思了,跑回家给我妈看看咋回事儿。
我妈一揭开我后背衣服,大大的一个淤黑巴掌印印在那儿就问谁打的下手那么重。
我就把原尾告诉我妈了。
我妈想了想,觉得事儿有可疑,手印儿那么大,不像是小孩子打的,她就想了想那片都有谁的坟地,想想哪些人生前不太好,就又用沾筷子的方法帮我沾了沾。
问出来就是隔壁那爷爷,我妈就拿打火机烧那筷子,骂那爷爷,说他生前不做好人,死了还招人厌,让他想吃东西回自己家问儿女要去,再不回去就拿大粪浇他的坟。
他硬是不服气,筷子直挺挺的从那天下午立了一夜直到第二天上午,我妈把隔壁奶奶找来,让她说服她家老头子,那老头子才从水碗里倒了。
我的巴掌印大概过了三四天吧,就消了。
我被小伙伴死去的老太问候了
上初二的时候,我被诊断出患有鼻息肉。
医生说要到十八岁以后才能做根治术,因为十八岁时人的面部已经基本发育完好。
鼻息肉我就不多介绍了,折磨了我N多年到现在还有后遗症,反正十八岁以前的每一个寒暑假我都要去医院做一次摘除术,要不,出不来气。
我们村也有两个伙伴得了这病,大人们一起议论说可能是气候和水度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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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我爸带我去县里治病,息肉摘除后一般鼻腔里给塞的满满的药棉,止血的,消炎的都有,脸也会肿,离鼻子近的地方还发紫。
下完车回家,还要走一段路,我家住大南头,下车在北头,刚好要穿一个村,我不好意思让人家老问,就从村旁边绕行回我家。
我爸在后面跟着,期间经过我伙伴老太的坟地,前面我还能自己走路,后面眼看着还有不几步路就到家了,我硬是走不动了,全身直哆嗦,软棉棉的一点力气也没,像没抽空了一样。
说说这个老太,她活到了九十岁上才没了,也算是村里的高龄老人。
心肠很好,我跟她曾孙女儿是一辈人,常在一起玩。
她自己有跟我们两个小鬼头讲过,她年轻的时候是个地主家的女儿,说了她在娘家的姓,来到这边就变成白氏了,再也没人叫她名字。
赶到解放了,她差不多也儿女成群,有辈份的人了,也没人叫她名字。
她给我们说这些的时候,她已经病在床上了,但思想语言能力还是清晰的,想出来晒太阳,叫她曾孙女儿和我一起抬出来的。
她还怕我们俩个摔了她呢,说她还不想死,看来人真的是这样,越是老了,就越害怕死亡。
当时我妈打工在外,因为三个孩子的学费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留我爸在家里照顾我们三个孩子干些农活。
眼看着到了晚上吃饭,连碗稀饭都端不起来,菜夹不到嘴巴里就掉了,我爸一个男人不会沾筷子,自然也想不到别处去是怎么回事儿,正好村里有两房远亲戚听说我看病回来了,就来家看我。